番国处于关外,地广人稀土壤贫瘠气候偏寒,地理环境造成的差异导致民风大有不同。
泱朝民风严谨,向来都是女子处于院墙之内,鲜少抛头露面。
就连勤于书卷的公子,也性子谦和温润有礼。
而关外的百姓更趋于洒脱随性,无论男女皆向往自由。
赞丽虽是公主,但自小也并不似泱朝皇族被圈养于宫墙之内。
而是进出随意与民众打成一片,民间称赞丽公主为造物主赐予盛放的美丽。
她与男子接触并不稀少,所以从没有显现过拘泥,如今见了泱朝五皇子,只被对方随意瞟了一眼,就鲜少的感到了羞涩。
但蓝慕瑾却只是象征性的扫了一瞬,目光片刻都没有停留,转而与太子对视当面。
神色比方才还淡漠了几分,半点都没有想要假装的意思。
“既是久等,何必多等,公主赶路疲乏还是早些回客栈休息。”
说着便直接提拽缰绳让开了道路,身后的侍卫军也齐刷刷的闪到两旁,顺势引路一般将主路让了个干干净净。
至终也没有要下马的意图。
太子倒是想借此斥责,但心中还有更稳妥的打算,不能叫这一时上风蒙蔽。
便叫他蓝慕瑾再嚣张两日。
四皇子也被太子用眼神示意,将要脱口的怒斥硬咽回了嗓子眼里。
他身侧只挑起争端之后便一言不发的三皇子唇角微勾。
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柔和有礼的模样,目光淡然的看着蓝慕瑾马匹让至对面,笑意又深了几分。
反倒是从头至尾连话都没说一句的二皇子,目光冷淡的看着蓝慕瑾提拽缰绳闪至他身侧几步外。
不屑的看了步行而来的五皇子侍卫军一眼,清晰无比的冷哼出了声。
“装腔作势。”
也就是在皇城之中,城门当前,极为嫌恶看不上的态度仿似都叫人觉得若不是在今日。
若不是番国人还在场,便能当场翻脸打起来。
凭空被他讽刺了的五皇子稳重非常,也只是漠然朝他看了一眼,眼尾下落将情绪掩盖在了眉睫之下。
什么都没说只状似随意的轻甩了几下缰绳,脸色又冷了几分。
情形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在城门处耽搁,夜色渐晚再多留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太子命人彻底将番国车马接替,领着一群人朝城东行去。
蓝慕瑾也不着急,只等人率先离去一段,才御马不远不近的尾随在后。
比平时厌烦人接近身旁的二皇子还要远了一截,几个皇子除了顶前头温润如玉的太子,各个都显得有些反常。
四皇子是心烦没试探出蓝慕瑾究竟有没有疑心楚忆萧,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
三皇子身子孱弱,只能坐马车。
倒是回城坐马车的番国公主,此时迎下了太子派人牵过的马匹,略显坦率的骑马与众皇子同行。
她本意是想借此能距五皇子近一些,或许能借机搭上话。
结果五皇子压根就是有意落后,根本就不给她能找到的机会,半晌都已经到了皇城正中,距城东客栈并不远了。
她才放弃缓下速度特意等待的举动,不大死心的与默然看出一切的太子并驾同行。
太子府迈进的女人多不胜数,即使太子只是将之拘禁,从未给任何一个荣宠。
那周而复返的攀附上来的女人心思也让太子再清楚不过。
哪个女人有心思,心思有多沉,他只需看上一眼便知道。
等一心扑在蓝慕瑾身上的女人终于放弃回神,太子才状似无意的温声搭话。
“若说贤能才干,五弟当属麟角。”
感受到赞丽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回来,太子接连不吝夸奖,仿佛真有了些自愧不如的谦逊。
“五弟自小聪慧,文韬武略皆不在话下,深得父皇器重。”
但太子也并未将话说的太多,这世上谁人又不知皇家本无真心,说的多了只会让人觉得是有意为之。
寥寥两句意图也明显,但无所谓。
只要目的是一致,各自寻求利益罢了,谁又会在乎究竟有没有人特意指引呢。
“将来能得五弟深情之人,福分天赐。”
赞丽不是蠢笨之人,太子这话的意思是要帮自己争得五皇子妃的位置,而她此行目的本身就是奔着蓝慕瑾而来。
此时能多一方帮衬,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太子抛了橄榄枝,她自然不会拒绝,管对方是为了给蓝慕瑾使绊子让他无缘龙椅。
那都不是赞丽此刻在乎的事。
反正,真正与她合谋一气的人,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一切将会出现的岔子和状况,那人都会谋划的明晰明了。
除去一切绊脚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