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亦非犹豫着该如何敲门的时候,这间冰屋的大门忽然化为了冰晶,消散在了他的眼前。
细微的脚步声从冰屋内传来,一袭白色的紧身连体短裙,裹着一双白色的罗袜的修长玉腿缓缓迈着步子,那张高冷而又精致的面容上并无往日的漠然和危险,只有慵懒。
那双失去了凌厉的血红色眼眸中流露着浓浓的慵懒和满意,显然白瑾这几日与张机整日缠绵悱恻,终于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以往苍白得有些病态的白皙肌肤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红润的肌肤透着健康的颜色。
而且,从武者的角度看去,此刻的白瑾,虽然眉眼间有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慵懒和媚态,但在精气神方面,白瑾几乎已经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那种事情,真的有这般效果?
白亦非不由对此打了个问号,他以往虽然会吸食那些被他掠来的女子的鲜血,但也不排除偶尔会有些心思,与她们行周公之礼,但却从未见女子如此。
当然,白亦非完全不了解白瑾与张机相处的方式。
对于白瑾而言,虽然是脱离了云英之身,但与其说是被张机撅了,不如说是她白瑾撅了张机。
而她这一连数日的征伐,也总算是让张机开口吟唱,不得不说,让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又声名远播的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白瑾回忆着张机昨夜露出的那副臣服之态,不由觉得喉咙有着干燥,下意识地伸出粉红的巧舌缓缓卷过那有些干燥的唇角,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美妙的滋味。
白亦非嘴角微微抽动,轻咳了两声。
白瑾血红色的美眸微冷,忽然想起来这里还有白亦非这个便宜儿子。
“天还未亮你便来此,究竟有什么事情。”白瑾的目光中满是凶戾之气,显然如果不是白亦非打扰,此刻正在休息的她再过一、两个时辰又将开始新一轮的耕种,而被打扰了她自然有着些许不愉快,“若不是什么要事,我不介意让你回忆回忆当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虽然白亦非是她名义上从族中过继来的儿子,但她对白亦非完全没有任何母子亲情。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的族中子弟,真论亲疏,他还不如潮汐。
潮汐好歹是她亲妹妹嫁入潮家后生下的独女,而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说着将来想要变得像她一样英武飒沓的小丫头,还学到了自己那一手制作蛊毒以及调香的手艺。
如今这个小丫头似乎也早已长大,还夺下了张机的一个正妻之位。
想到这里,白瑾又忍不住思索,将来她见到潮汐那个小丫头,她们之间究竟该怎么称呼。
难不成要她喊潮汐那个小丫头一声“姐姐”?
注意到白瑾那逐渐飘忽的目光,白亦非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高冷异常的雪衣侯,在战场上英武霸气的韩国女侯爵,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形状?
“姬无夜兵变了。”
原本神思远飘的白瑾被白亦非的话拉回了现实,红唇微微翘起,血红色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好像白亦非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就凭他手中的力量兵变?”
白瑾忍不住轻摇螓首,笑出了声。
“他兵变了又能如何?只要在这座雪衣堡里,守住那座吊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姬无夜又能奈我何?”
“就算他的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能阻拦得住我离开韩国?”
白亦非张了张嘴,虽然对白瑾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两个字。
“宗族。”
“哪怕母亲已经决定投靠秦国,不在乎韩国了,但南阳白氏在秦国正式接受以前还没接管南阳之前,都会暴露在姬无夜的屠刀之下。”
“那又如何?”
白瑾淡然地吐出两个字,丝毫不在意破宗灭族这四个字对于她的影响。
或者说她不觉得姬无夜兵变的事情会给她带来多少影响,如她这般年岁和心境,早已不在乎所谓的宗族和封地了。
宗族之人,从小就不看好她一介女子习武从军,从未给过她半点支持,直到她杀出了自己的威名,那些老东西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讨好她,最终被她将族中族老杀了个精光,重新换了一批听话的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