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这个说法是谁提出来的？有依据吗？”
“这……”
顾奴儿瞠目结舌。
自她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个思想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她还真没有思考过。
“更何况你说的这些都太大了。而且一切都必须依照既定的命运而行，未免也太残忍了。”
“残忍？”
“你们每拯救一个人，便有另外的人要死去。死亡的人数可能还会更多。”
“可原本的命运中，他们不该活着。他们死了，对整个世界才更好。”
“这就是我不喜欢命运神殿的地方。”凌清儿两手一摊，“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抗争命运，明明是非常值得称赞的一件事情，结果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得死？”
顾奴儿皱眉：“你要站在大局来看。”
凌清儿摇摇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愿意为了大局牺牲，但前提是这个大局当中有他们。”
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牺牲。
更别提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大局了。
“而且我想问问，宇宙变得更好，宇宙中每个人都会变得更好吗？如果不会，那么这些人又为什么要顺从你们命运神殿的安排。你们之所以能够受到无数人的称赞，无非是反对你们的，都已经被你们杀死了。”
凌清儿的语气十分平淡。
可却犹如雷击一般击中了顾奴儿。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完全正义的。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如何保证自己看到的命运，是完全真实的，而不是某个更强者存在编造出来的？”
“这……”
“你要知道，如果我用一些神通来预测天机，推演命运，一位道境强者就能让我的推演次次出现不一样的结果。”
“我们当然能保证！命运神树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命运神殿的神通，也并非浪得虚名。”
凌清儿摇摇头：“那与超脱者相比又如何？”
顾奴儿不知该如何说。
与真正超脱一切的存在相比，命运神殿当然有所不如。
不然命运神殿也不会希望陆宁打破桎梏了。
“所以说呀，超脱者若是想要耍手段骗过你们命运神殿并不困难。你又怎么能确定你们观测到的命运就是原来的命运，没有被蒙骗呢？”
顾奴儿沉默了。
道尊的手段神秘莫测，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
这一可能性并非没有。
只是从前的命运神殿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挫折。
他们按照从前的路线不断地前进，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凌清儿的问题，她无法解答。
“我再问你，如果你的命运是臣服凌霄哥哥，毁灭命运神殿，那你是否会照做呢？”
“不可能！”
顾奴儿下意识地反驳。
她是命运神殿的殿灵，又怎么可能臣服顾凌霄这个逆乱命运之人？
“如果呢？”
“我……”
顾奴儿仅仅是迟疑一下，凌清儿就忍不住笑了。
“你看，你也做不到坚定地维护你不喜欢的命运呀。”
顾奴儿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笼罩于整个仙域的毁灭之力再次显现。
这并非这段时间里，毁灭之力第一次显现了。
在顾凌霄尝试掌控毁灭大道起，整个仙域就时常笼罩在可怕的毁灭法则当中。
只要顾凌霄一个念头，整个仙域都将崩毁重建，迎来一个新的纪元。
面对如此可怕的力量，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修行者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可抗衡！
而这一次笼罩于整个仙域的毁灭法则，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强大！
这股毁灭之力，仿佛能够轻易地将世间万物都化为虚无，让仙域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
仙域的毁灭大道，已被顾凌霄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