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拨转二十分钟,回到德陵祾恩殿内。
随着徐光启掏出短铳,冲着朱由检扣动扳机,又喊出那一声起事后!
整个德陵沸腾了!
跪在外面的文武百官目瞪口呆,打死也想不到,一个信奉了西洋人教派的耄耋老头,竟敢悍然弑君!
谁给你的胆子!
嘭!
随着短铳的铅弹,尽数打在朱由检身上,象征着天寿山皇陵镇的造反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好胆……好胆……徐光启,你好胆……”
站在祾恩殿外的礼部尚书来宗道,转身便看到陛下遇袭。
他怒喝着,哆哆嗦嗦的指着徐光启厉声怒骂。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敢伤君父!侍卫何在,还不快将其乱刀砍死!”
不光他骂,
没人能忍受弑君,就好像没人能接受有人谋害亲生父母一般。
嘉靖年间的壬寅宫变,竟再次发生在众人面前。
不!
比之壬寅宫变还要恶劣百倍。
嘉靖遭遇的那场宫变,最起码还是夜深人静之时。
一群宫女拿着麻绳去勒嘉靖的脖子。
可现在……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啊!
谁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众人爬起身子,怒骂着就往祾恩殿冲,就要将徐光启生吞活剥。
这是所有食君禄、忠君事的臣子的自然反应。
就连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许显纯等人都无法接受,悍然拔刀。
可……
轮得到你们接受吗?
一旦造反,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大不了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那一声枪声,便是揭竿造反的号角。
早早埋伏在德陵内的特种小队,呼啸着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
他们手持短铳,短弩,见人便打。
为首者,更是枪炮专家孙元化。
孙元化见恩师在祾恩殿中悍然开枪,同样激动不已。
他带领特种小队冲出来后,双手捏着两把短铳,径直冲着礼部尚书来宗道扣动扳机。
亢!亢!亢!
无数铅弹打在来宗道的身上,打的老头惨叫一声便倒。
“老匹夫!敢骂我恩师,谁又给你的狗胆!”
特种小队的人也冲过来了,站在祾恩殿门口处,以跪姿冲着下方一阵扫射。
亢亢亢,嗖嗖嗖!
一时间,铅弹和弩箭乱飞,打的文武百官抱头鼠窜。
众人这才明白,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造反大业。
咱不是钢铁打造,更不是砖石砌筑,咱不过是血肉之躯啊。
他们被打的生疼,才意识到顾不得救皇上了,赶紧撤退保命才是正经事。
“退,快退!叫外面的锦衣卫和羽林卫上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抱头往外面跑去。
果然,外面的锦衣卫、羽林卫,以及随行二十四监的太监们,也都看到殿里的情况,疯了一样拔刀冲来。
双方交错之后,孙元化带领的特种小队和这数百上千人在德陵大院中一阵鏖战。
不过,鏖战是暂时的!
因为得到消息的刘大胡子刘继祖,早已等候多时。
用不着三万守陵军全部出动。
他只不过带领了三个千户营,大约三千人兵马冲了出来。
一经冲出,枪炮齐鸣,轰响大作,打的没有任何防备的锦衣卫、御林军抱头鼠窜。
几分钟不到的功夫,便将整个德陵团团围住。
有武官认出,为首领兵造反之人竟是刘铤的义子刘继祖,不由怒骂。
“呔,刘家小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刘铤仰天大笑,纵马冲着此人冲来,一刀劈在对方背上。
“他妈的,老子最恨明知故问!你特娘告诉老子,老子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