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究竟是什么人?
凭您这做派——
搁榔头镰刀的队伍里头,可待不住。”
这会儿,草花k算是瞅出了点儿猫腻。
他姿态放得很低——
甚至,对眼巴前这孩儿辈的后生用上了敬语。
这老小子——有那么点儿意思。
嘿嘿——
杨朝升乐地戏谑道:“让你给说着了。
我就一平头百姓,隐世的闲人。
今儿个,想管一桩闲事儿。”
遇到个管闲事儿的——
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会儿,草花k就好似那离了水的鱼儿。
时不时,有种被人蒙住口鼻的窒息感。
作为刮民党保密局的老牌特工。
草花k深知这样的窒息感,是因为人体血液供氧不足,造成的不良结果。
他被人用十分老道的点穴手法,封住了身体的几处要穴。
再不让人尽快地帮他解开穴道。
那下场可想而知——
轻则,半身不遂;重则,危及性命。
草花k没那闲工夫跟杨朝升逗闷子。
直接挑明了一个切身相关的问题。
“这位爷,江湖事江湖了。
给一句痛快话——
今儿,落你手里头,我还能不能活?”
哦——
“那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看似面嫩的杨朝升,骨子里其实是个老油条。
他没有贸然接招,而是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人的心理防线,在做生与死的抉择之时,是最容易崩塌的。
“我——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当然想活。”
草花k说话间,透露了一息的停顿跟犹豫。
他想活——
这对杨朝升来说,是个不错的前奏。
“想活很简单——
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听故事,听别人的故事。
恰巧,你就有一肚子的故事。
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听故事——
草花k十分清楚杨朝升所说的“听故事”,到底是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眼巴前,这后生从优势的地位出发,同自己对话。
想要公平?
做梦去吧!
“您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配合,必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草花k看似妥协了。
“很好——”
杨朝升的屁股终于肯挪窝,离开了马扎。
他走到草花k面前,蹲下身。
呼——
只见杨朝升用手轻轻一拂。
扎在草花k身体要穴上的九枚银针,被一一拔出,瞬间消失不见。
当杨朝升重新回到食案旁,在马扎上坐下时。
草花k的身体已然可以动弹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咬自个儿衣服的领角。
咬着咬着——
草花k就感觉到了不对头。
他的眼睛贼溜溜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它?”
杨朝升将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在手里头抛了抛。
玻璃药瓶里头,是一颗绿豆般大小的氰化物药丸。
“你认为这粒小小的药丸,能给你留一个体面?还是能给你留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