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听了这话,拱手谢过,挤着人群,匆匆往城门边追赶。
城门外官路旁,梁家人看着一丛一丛人挑着有一筐筐的糯米往城里运,每筐糯米上都拿红纸盖着。
又见马车运鱼,庄弄赶猪,又有几位穿着齐整的骑马而来。
梁母坐在马车上,手里拍着孩子,哼了一声道:“娶个什么人物,这样大的排场,给我们梁家,都不要。
等我们庆煜长大成亲了,奶奶定给我们庆煜找个更好的,是你是?”
梁母拿手逗着孩子玩乐。身上的乳母见了伸手要抱,被梁母一下挡开道:“我见你今日吃盐了,如何奶孩子,还不去再喝几大缸子热水再来。”
那乳母甚觉委屈道:“老夫人,我吃一点盐没什么。只是一点,对孩子无碍的。”
梁母翻脸骂道;“我小时的乳母,我三岁都不曾吃半点盐,怎么到你这里就推三阻四,回去我定再寻听话的乳母。”
乳母满心的委屈,又不敢造次,只呢去车后喝水。
梁山伯见母亲抱着孩子还是口无遮拦,心中不悦。虽说儿子可以认祖归宗,可这样的祖母又教孩子什么呢?
他心里和孩子亲近,不觉有些后悔在腹内无法言说。
就听远处一人声音喊叫:“梁知县留步。”梁母听处是昨日柳儿的声音,觉察不妙,立马抱着孩子缩头进了马车。
柳儿走近,梁山伯心道:“看柳儿是特地来找我来的,难道是为了孩子?”
柳儿先向梁知县行了一礼,客气问道:“梁知县昨日送上山的一个乳母,那乳母昨日夜间带着孩子下山,把孩子带去你家可有此事?”
梁山伯见柳儿神色不似昨日,与她道:“是啊,我说我想收养那孩子,阿水便让我把孩子带走了。你今日神色匆匆又是为何?”
柳儿神色郑重,拱手道:“梁知县,你可知阿水因为孩子走后,长跪大殿不起,打算出家为尼。我和祝公子都不愿她如此伤身。
祝公子让我来将孩子讨回来,让她母子团圆”
说完又深施一礼,心中已经思忖好了,自己这样已经是先礼了。
若是梁家还不归还,那自己就要后兵了。
梁山伯听阿水真要出家,心中懊悔不已,自己虽想成全母亲,可也是郑重问过阿水的。
他要真是舍不得孩子,为何不直接说出来,怎么还把孩子给自己?
他着急问了阿水现在如何,柳儿见他还有些良心,便据实相告。
梁山伯也向柳儿实说了,自己问过阿水,了是阿水自己把孩子送下山来。
她这样不舍孩子还把孩子往外送,到底是为何。
柳儿心中有火,不知梁山伯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冷声道:“梁知县是个读书人,难道书中不曾写‘舐犊情深’四个字么?
阿水认为自己身份低下,怕这孩子长大被人非议,大概是想图孩子以后有个好前程,才忍痛把孩子交给你了。
若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人现在活不活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