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鸢分析道:“这都是最好的情况下的推演。不能做我咱们准备战事的唯一依据。”
“睿王曹飞以体弱多病为由隐忍不发二十三年,又怎会只有一种制敌手段?”
“连西楚都自信可以让宁王随时再死一次,可宁王刚从一场必死的局中活下来,谁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现在这个不是他的替身?”
“而淮南崔家起兵聚众就是五万新军,难道他们就不会招募本郡的兵丁吗?整个大周以南,可以说除了靖王所驻守的紫阳关,都是宁王的后援。”
“而除崔家与孔家,还有白家与郑家两大家族,门人弟子遍布大周,他们一旦倒向睿王,且不说他们的胜负如何,甚至会动摇咱们目前所拥有是版图。”
柳文鸢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甚至这才是真正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姜不遇对此也深以为然,说道:“所以咱们目前隔岸观火的战略不变,但重心不应该只放在军队上,而是要让云州两郡的百姓只认可咱们。”
“如此一来,即便是孔家想要该换旗帜,也得掂量掂量。”
曹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看着面前的地图沉思少许,说道:
“世家门阀的利益不能动,百姓的利益也需要稳固难办,难办。”
“也许,我们可以找北齐想想办法?”
曹阳忽地说道。
柳文鸢与姜不遇闻言都是一愣,旋即就想通其中关节,眼前一亮。
姜不遇赞道:“殿下果真是天选之人,这等办法竟都能想出来。”
柳文鸢也是与有荣焉,抚须笑着,说道:“北齐与那西楚一样,都是希望大周越乱越好,且最好是能持久的乱下去,所以至少有七成的可能会帮助咱们。”
曹阳笑道:“北齐年年以大旱为由来借粮食,如今便正好是让他们再吐出来一些的时候了。”
几人不禁哈哈大笑。
正笑着,姜不遇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
曹阳与柳文鸢察觉异样,纷纷转头看向他。
只听姜不遇幽幽地说道:“那西楚,与靖王之间,真的是水火不容吗?”
是啊,别人没有资格,因为不是皇子。
可曹园是。
而且多年来镇守紫阳关,军功卓著,尤其是在军中威望极高。
他真的没有称帝之心吗?
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答应吗?
柳文鸢显然是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断然是不会答应的,就像自己。
曹阳也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地沉默持续了许久,才有些无奈地说道:
“或许,咱们也应该往紫阳关再派些暗探。”
姜不遇看向柳文鸢。
柳文鸢懂他的意思,也清楚当前的局势,不是几个暗探可以解决的。
“殿下,暗探恐怕于局势无益。”
曹阳道:“那便再派些死士吧。不过只要靖王没有明确宣布要起兵,便不准动他。”
“本王,不想将所有的兄弟都杀光。那样,不好看。”
柳文鸢躬身称是。
在世的皇子之中,也就只有靖王或许不会与曹阳有所冲突。
其它的皇子,无论是曹飞,还是曹宁,包括三哥昭王曹烈,都注定是上了必死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