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下不懂事的小女。思莞,还不见过煜王殿下。”
叶思莞对着君烨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嗓音清浅:“思莞见过煜王殿下。”
“叶郡主免礼。”
话音刚落,便听见另一男子的声音。
“没想到,大哥倒是比我先来一步。”
君烨看着来人,眉眼间藏了一丝兴味。
君灏见到君烨的贺礼,“比起大哥的贺礼,我的倒是不算什么了。”
“这是三百年玉雪人参,此薄礼,还望将军切勿嫌弃。”君灏命身后的侍从打开贺礼。
那叶山连忙道:“下臣谢过宁王殿下。院中已备好酒菜,若是二位殿下不嫌弃,请移步入内。”
君灏笑了一声:“大哥,你我二人还是让叶将军接待其他贵客。趁着今日叶将军大寿,大哥可要与我痛饮一番。”
“二弟的酒量,我怕是比不过。”君烨看着君灏,神色如常,抬脚进了叶府。
夜枭见状,立马跟上自家主子。
君灏看着那一身白衣之人,眸色冷了几分。
这般清冷不在乎一切的模样,他当真是看得厌恶。
“莞莞,今日你且仔细看着每一人,心中要有自己的考量。”
叶思莞站在叶山身边,显得乖巧懂事,可说出的话却不似见了来客那番浅淡温柔。
“父亲放心,孩儿记得。”叶思莞挺了挺腰背,看着来处一辆辆华贵的马车,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之间想念起了在南疆的日子。
可是,终究她还是回到了盛京。
此番回京,半分天意半分人为,她知道父亲的身体这几年有些不济,却也不甚严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叶家虽多年镇守南疆,但盛京的风吹草动父亲也派人一直留意。
此回盛京,有一半是圣上旨意,而另一半,也是父亲自己的打算。
父亲察觉到圣上有意收敛兵力,而叶家统领的兵卒数目可观,自然也是在圣上的谋划考虑之内。
此举,父亲同她说,大概是要肃清北疆之事。
北疆靳安侯在北方势力颇深,盘根错节,抛开侯夫人娘家一族的影响,单是如今靳安侯之子容小爵爷的才能,也不容小觑。
父亲带旧部回来,便没再打算回南疆,京中风云诡谲,叶家需要找些今后的依靠。
而让盛京变数大乱的,除了依仗颇多的宁王,便是如今大殿下煜王。
从父亲口中以及搜罗来的消息来看,当今的煜王乃是故去的仁惠皇后所生。
当今圣上在外出游历之时,与仁惠皇后相恋。因仁惠皇后乃是江湖宗派之女,于皇室身份颇有不符,圣上恐生变故,故而没有迎娶。
然而圣上那时深爱仁惠皇后,直至及位之时虽有侧妃妾室,可原配正妻之位空缺,没有子嗣。
圣上及位之后,同年便与皇后行册大婚,第二年生下一子,名烨,便是如今的煜王。也是这一年,张家兰妃生下一皇子,便是宁王。
可好景不长,仁惠皇后生育之后得了顽疾,举全国医师丹师之力皆不得治,最后不过半载而亡。
仁惠皇后下葬不久,圣上便以替大殿下养病为由,托付高人寄养在外。
而这大殿下这一离京,便是十数年。
离京时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直至前几年才回京,那时已经十五岁有余。
回京第三日,圣上便赐了煜王封号,赏其宅院,万金无数。
只不过,当今的圣上却与煜王不太亲近,反而对二殿下宁王颇为宠爱看重。
说起这二殿下,当真是好命。
母亲兰皇贵妃的母族乃是国公府张家,张家经商数百年,尤为富裕,龙腾国一半以上丝绸茶叶都属于张家。尤其是这几年,张家财产经商势力,有增无减,根基更加稳固。
而这当今的国公爷,承个朝中闲散职位,工部正四品,且主皇家御用供奉。
其嫡长女张若兰乃是当初圣上还为皇子之时的宠妃,于财力上助圣上颇多。如今已经成了兰皇贵妃,位同皇后,主后宫之事,深受圣上恩宠。
可明眼人都知道,国公府在朝中也经营了自己党派势力,拉拢了不少群臣。张家一族的后人不少都入朝为官。
而这二殿下天资聪慧,颇有圣上少年风姿,从小便深受宠爱,教授严苛,于琴棋书画礼乐精通,深谙治民理政之道,曾提出过一些惠民之策,圣上均予以采纳。
叶思莞看着叶府从未有过的热闹场面,不知今后如何。
回京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一番豪赌。
不仅仅是为了镇远将军府和叶氏一族,更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