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也是打算做仗剑天涯的侠客,四海为家的。
“庄家,敢问赌局赌的是什么?”南弋伪装着声音问。
那庄家瞥了一眼眼前衣衫平平的姑娘,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剑上,这才开口道:“赌剑。”
“什么个赌法?赌的是谁?”
那掌柜抬起戴着金戒指的手一指,粗声道:“赌的就是他。赌剑只论输赢,不管死活。旁人赌剑输赢自有赔赚,可赌他……赌赢有赚,赌输没有赔。”
南弋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赌局。
按照那庄家的意思,你想要赢钱只能赌方剑屏赢。若是赌他输,不管输赢都是赔本。
这算什么赌剑?
这里还真是黑市。
简直黑到家了。
那庄家见南弋犹豫,又开口道:“姑娘年纪小,不懂赌局速速离开,免得浪费钱财。”
后面有看客低声道:“不是说方剑屏对剑从来没输过么?那还不人人下注?”
“你这就不知道了,这方剑屏的赌局可是黑市里出了名儿的奇怪。你下注便下注,但是能否下注成还得看运气。抽签得注呐!”
“原来如此。”
南弋看了一眼靠着墙角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方剑屏,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惋惜。
一个剑客被困在人们口中的赌局里,还真是不得自由,浪费这一身的剑术。
南弋退出了这场赌局,临走之时有些犹豫,不禁回头看了看。
赌局奇怪,人也奇怪。
那庄家正算着赌盘上的赌注,却有一人突然押了一锭银子下来。
下的注是——输。
那庄家抬头才发现,依旧是那位蒙面的年轻姑娘,手中的剑并不是凡品。
他好心提醒道:“姑娘,这历来可无人赌他输呐……下了注,可就不能收回了。”
南弋勾唇道:“自然。我赌的,就是他输。”
庄家一笑,堆起眼角的皱纹,他转动着手上的金戒指打量着南弋道:“姑娘,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赌他输的。”
南弋没有说话,却看到方剑屏此时正朝着她看了过来,眸色深不见底,脸上有些意外的神情。
那庄家起身,命人收了赌局,“各位,今日赌局开庄到此结束,拿着凭据三日后去庆德赌坊自会兑换。”
说完,那庄家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方剑屏,便带着人离开了,周围的人也纷纷散开。
南弋把赌钱的票据收在袖子里,待到离开之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方剑屏长得有些凶相,不修边幅又背着一把重剑,强壮的体格配上冷冰冰的脸色,怎么看都像是来找事的。
南弋被眼前人紧紧盯着,忍不住道:“怎么着?想打架?”
“你为什么赌我输?”方剑屏的声音却与他的打扮外貌截然不同,嗓音很是干净深沉。
南弋耸耸肩,“我有钱呗。”
方才她总觉得这个赌剑的局怪怪的,一身反骨的她自然是别人不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别问,问就是钱多。
方剑屏皱着眉头,沉声道:“你破了我的赌局,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什么玩意儿?”
南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环节忘记刷了,否则她怎么听不懂这人说的话。
方剑屏没有多解释,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你破了我的赌局,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南弋啧了一声,“我年纪小没读过什么书,我怕你骗我。我爹我娘告诉我,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方剑屏淡淡扫了一眼,不带任何感情道:“你爹你娘一定没告诉你不要乱花钱,更没告诉你不要来陌生的地方。”
南弋:“……”
还真把她当小孩儿?
不过,这方剑屏身上到底是什么个赌局?只能押他赢不能押输不说,还有奇奇怪怪的附加赠送服务。还有在剑客堂的时候,汝南邢家那些人明明就是冲着方剑屏来的,明显在给他添堵。
南弋看了他一眼,插着手仍旧有些不确定问道:“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
“可以。”方剑屏不带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