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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他只能成为南弋的唯一(2 / 2)

“这才是勾引。”

如今谁是猎物,谁又心甘情愿成为猎物。

南弋只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这个男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今晚有太多题目超纲,她得回去缓一缓,缓一缓……

不知什么时候,君烨仅有的一层里衣也被扒了下来,露出大片的肌肤和精壮的胸膛。而让南弋注意到的,是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有了些年头。

她从前只知君烨身上有伤,却没有仔细去看,而如今看着……却是心头一紧。

若是一道疤一次伤,那他……

南弋想象不到他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些伤,怎么来的?”

君烨却不以为意,淡淡看了一眼,目光重新回到了南弋身上。

“在江道渊手底下,为了活命留下来的。”

他仿佛事不关己。

南弋一怔,“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陈年旧伤而已,若是我提及,你待如何?”君烨看着她,“你便能对我心软些?”

心软……

南弋想起从前,她对君烨避之唯恐不及,又何来的心软。更何况这些伤口背后,怕是一段又一段备受折磨的过去,她又何来的立场让他开口提及。

视线重新落在君烨身上,突然间……南弋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伤痕。

而那道伤痕……她记了两世。

不确定地,她彻底拉开君烨的衣裳,看到一道半个手长的伤痕落在心脏位置的上方,颜色偏淡。

等终于看清那道伤,南弋顿时心生一阵寒意,手指尖都在颤抖,耳边所有的声音统统消失,尖锐的耳鸣狠狠撞击着她。

一模一样……

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伤疤!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南弋……”君烨握住她的手,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脸色白了那么多。

南弋忽然间有些失声似的,却又急切地抓着君烨,断断续续问道:“你心口的伤疤……怎么来的?”

君烨眸色忽暗,瞥了一眼那道伤疤。

而这道疤因何而来,这世上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握着南弋的手,似乎想让她冷静下来。

“既是你想知道,便没什么可瞒你。”

君烨至今记得,在极为寻常的一天,他独自一人下了山。

那是他去了踏寒宗之后第一次的出逃。

踏寒宗地处高处,临崖而建,他若是要逃,只能一直向东而行。走至清元门地界,他遇上了一场厮杀。

那时候的江湖宗门恩怨极多,刀剑相向人命相杀算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打算停留,可还未走多远,却看到一个死了的侍卫怀里藏着孩子。

那是一个女童。

或许是恩怨牵连到孩子身上,主家被迫只能将孩子送走,不曾想护送的侍卫身亡,最后只能用自己的尸体去做掩护。

那女童生得极为可爱软糯,想来在家中也是备受宠爱。只可惜,最后却是家破人亡,流落路边。

君烨看了那睡着的女童几眼,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彼时他还是七八岁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已经不易,又怎么会给自己招来一个累赘。

走远之后,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又重新回来。他将那侍卫的尸体拖至林间掩藏,不想那女童已经醒了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是他见过最干净的。

“哥,哥哥……”那女童笑着朝着他爬了过来,干净的衣裳和双手顿时沾上了泥土。

她叫他哥哥。

于是,他第一次心软了。

后来来了一个追杀的人,一直在搜寻这个女童的下落。他将她抱着偷偷离开,可因脚力不济还是被那人给追了上来。

他自然打不过杀手,侥幸的是他身上带着暗器。那杀手被伤到了脖子,仍旧留着一口气在。

不过,他亲手将那杀手给断了气。不留神,那杀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伤到了他,在心口处划了一刀,若是再深些,他怕是能把命都搭进去。

看来,这心软的事也不是好做的。

他抱着那女童去了最近的一个寺庙,放在了门口便离开了。至于后来那女童如何,他并不知道。因为没多久,江道渊带着门下的几个弟子,把他抓了回去。

“所以你心口的伤,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南弋抓着他的衣裳问。

“没有及时医治得了炎症,疤痕就这么一直留了下来。”

君烨静静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特意问起这道伤?”

他身上的伤疤不止这一处,比心口处的那道更长更重更丑的多的是。而南弋神色的反常和不停地追问,都在表明……她似乎认得这疤痕。

难道当初的那女童是她?不可能,那女童不过一两岁,如何能记得当初那些事?况且,他记得那时候已经将那女童给蒙了面,她根本没看见他是如何杀了杀手,如何受的伤。

南弋抬手触碰那道伤痕,深处的回忆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回放在她的脑海里,未曾褪色。

而记忆里的人,依旧鲜活。

“东寻的心口……也有这道伤疤,一模一样。”

“那是他二十三岁那年,为了救我留下的。”

那时候东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他怕她担心,一直哄着她。

即便是活了两世,她欠东寻的依旧是没机会偿还。

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可君烨的身上也有同东寻一样的伤痕,这未免也太过巧合,甚至是……荒谬。

可南弋没有去细想,有时候看似巧合的巧合,实际上是本就注定。

君烨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将她此刻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一言不发的伪装之下,是他挣扎克制的在乎。

那人在她生命里出现,却从未消失过。只需要一个名字,就能得到她所有的偏爱。

若是那人未死,他如何去争得过。

君烨想起了容浔曾在南弋面前,说着愿意成为那人的替身的话,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他。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北疆爵爷,竟然愿意低头做到这种地步。

可他不愿意。

他只能成为南弋的唯一。

君烨将南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和温度,不容得她退缩半分。

“我不是他。”

“如今在你眼前的,是我。”

“这些伤是我的,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