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吃饭间,蓝玉突然问道:“您今年多大了?”
朱雄英随口道:“快三十有四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蓝玉笑了笑,感慨道:“这日子过的真快啊,恍惚之间,臣觉得陛下还是年少之时!”
“臣还记得,陛下第一次身穿龙袍,头戴冕冠,手持玉玺大圭,坐在奉天殿龙椅,继承大位之时,臣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那一刻,臣仿佛看到了先太子殿下!”
“如今臣看到陛下越发成熟,臣就算死也能去见先太子殿下和开平王了!”
朱雄英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说道:“没有你们的辅佐,朕也坐不稳这个皇位,舅爷,这杯酒朕敬你,敬你帮朕打击江南士绅,收复高丽,在司马院为朝廷培养人才,你于永兴一朝有大功!”
君臣二人,一饮而尽,蓝玉摆手道:“陛下言重了,也不瞒陛下,臣当初就是想把爵位给改了,承蒙陛下皇恩浩荡,臣现在成了梁国公!”
“没有的时候就想着,有了又觉得没啥意思了,有人图生前,有人图身后,臣这一辈子过得也是稀里糊涂,到头来也不知道图什么,功名利禄,,,如今对于臣来说实在没什么意义了,至于身后事,人都死了,那就是一把黄土,什么名盖上去,都不重要了!”
朱雄英看着蓝玉,眉头紧皱,问道:“舅爷,你是不是有事?”
一向大大咧咧的蓝玉,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臣是个粗人,有事会直说,不会像那些文官似的,藏着掖着!”
蓝玉回首殿外,说道:“臣就是来到这东宫,突然感慨一阵,陛下切莫多虑,臣没事!”
“不说这些了,惹得陛下心烦!”
蓝玉端起酒杯,起身道:“陛下,臣敬你!”
宫里的酒较为柔和,醇香,不如军中的酒烈,可蓝玉却喝的十分苦涩。
朱雄英交代道:“舅爷,燕王已经老实了,希望你不要对他再有什么偏见,这一仗,朕希望你能放下偏见,戮力同心,协助晋王拖住瓦剌,防备鞑靼,打好这一仗!”
蓝玉郑重道:“陛下放心,孰轻孰重,臣还是分得清的,不过,陛下对燕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臣当年在捕鱼儿海之战后,曾找人望过北平之地,那相师说有天子之气,燕王定有二心,臣曾告诉过先太子殿下,但殿下却不信!”
“陛下,不如把北方的兵马交给臣来统领,让臣来节制燕王!”
燕王还有没有二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蓝玉不想受燕王的管却是板上钉钉的。
朱雄英哪里看不出蓝玉的心思,笑道:“朕防他什么?朕为何还要防着他啊,朕再给他添十万兵马,你看他敢不敢造反,他能出北平,那都算他厉害,,,”
“就算他造反了,朕去凤阳住几天,你看他敢不敢打凤阳!”
“担心这些干啥啊,都什么时候了,燕王还算是个事啊!”
让燕王节制蓝玉,朱雄英也有自己的想法,此次出征是牵制,不是和瓦剌,鞑靼决一死战,若是让蓝玉为主帅,他看到敌人肯定上头,你死我活注定是少不了的,虽说燕王也是这样的人,但至少比蓝玉要冷静一些。
蓝玉叹息一声,没有在说话,心中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如今陛下坐镇朝堂,大权在握,掌控天下兵马,一个小小的燕王还真成不了气候,就算那些藩王全绑在一起,恐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朱雄英问道:“舅爷,此次出征可还有其他要求,要不要朕把王弼,曹震,孙恪等人也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