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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李复也叮嘱裴行俭。

毕竟,王府两卫与其他的兵营,还是不一样的。

“学生明白,无论多苦多累,学生都愿意承受,只要是能够学到真本事,学生绝不退缩!”

“哈哈哈哈,好小子,但愿进了军营,你还是这么坚定。”李复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记住,军营之中,不是师命,而是将令,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可擅自行动,有不懂的地方,去问苏定方,进了军营,他就是你的老师。”

“是!学生谨记教诲。”

暮色时分,最后一缕残阳照在演武场上。

坐在马背上的裴行俭望着两侧高耸的望楼,忽然觉得颈后汗毛倒竖。

那分明是檀木所制,却泛着青铜浇铸般的冷光。

“见过血气的木头,可比生铁更呛人。”伍良业突然开口:“庄子上的王府两卫,是陛下从其他军营里调拨过来的,有的人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有的没有上过,但是经过这么久的训练,本事一点不比长安城的千牛卫差。”

“不过,若说比起大唐最精锐的玄甲军,不好说,没有比过,毕竟,玄甲军是百战之师,不是营地里单纯做些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

裴行俭心惊,却依旧点头应和着伍良业的话。

王府两卫,只是靠着训练,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李复带着人直奔演武场去了。

到这个时间,白天里的训练应该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聚集在演武场,苏定方要训话,要回忆今天一整天的训练,哪里有做的不到位的,明日训练做出改变。

等到演武场完事儿之后,就是用晚饭的时间了。

李复的皂靴碾过沙地时,正撞碎一缕飘来的炊烟。

这会儿军营的后厨已经做好了晚饭,阵阵香味儿飘散在军营之中,引得人食指大动。

本就折腾了一下午,腹中空空,这会儿恨不得十个饼子两碗汤的炫饭。

李复的马在演武场边停下,翻身下马。

伍良业和裴行俭亦如是。

演武场高台上,苏定方的铁甲映着残阳,台下八百锐卒列阵如狼群,喉间滚着饥饿的呜咽。

正好,演武场上的事情接近尾声,训话声戛然而止时,暮色恰好漫过点将台。

\"开饭。\"

这两个字落地刹那,演武场突然活过来。聚集在演武场的兵士们纷纷起身,有序朝着食堂走去。

即便是再累,再饿,吃饭的纪律也要保证。

军营之中,禁止哄抢,禁止一哄而散。

苏定方下了高台,来到了李复跟前。

“末将拜见殿下。”

“无需多礼,走吧,咱们找地方说话。”

“是,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