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世代行伍,这点事有啥不能接受的?”
李焕仙还是有些疲惫,虽然大清早的也睡不着,可依旧闭着双眼,耐着性子听芸娘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其实有啥可讲的?芸娘全家早死光了,她又没啥兴趣报仇。说这些事,无非是给李焕仙透底,想叫他更加了解自己的过往。
简单点说,芸娘是在告诉李焕仙,老娘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虽然家道中落,但底蕴还是有的。就算娘家人都死光了,你他妈也不能欺负我。
李焕仙自然清楚芸娘说这些旧事的心思,但他早晚都要离开金国去往北海的。那么在走之前,要如何捋清与芸娘的关系,自然也要提上征程。
感觉到身后搂着自己的臂膀又紧了几分,芸娘知道,自己的话一定触动了身后的男人。但芸娘没打算逼他现在就表态,反而故作大气的说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只是,你得让我知道,睡在我身旁的男人,到底是谁吧?”
过去这么久了,李焕仙几乎知晓了芸娘的全部旧事,虽然没怎么往心里去,也不太在意。可人家女方把该说的都说了,李焕仙一个大老爷们,却连自己是谁都没告诉芸娘,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李焕仙的真实身份,暂时还是不能透露。因为他太有名了,一旦走漏风声,会出现许多麻烦。况且,知道他的身份,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目前会京府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孙朝阳、刑一鸣、以及自己的小姨子刑凤仪。
不是不能告诉芸娘自己是谁,只是……还不是时候。
“待我解决完奉牛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将知无不言。”
李焕仙不敢在继续搂着芸娘赖床了,二人若是在聊下去,大概率会不欢而散。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体衰弱,李焕仙挣扎着就起床穿衣,打算出门。
至于出去做什么?当然是亮个相啦!昨晚狼狈不堪,估计薛景绵还在做着李焕仙已经被杀掉的美梦。本着我不爽,也不能让你爽的原则,李焕仙打算把焦星岩的脑袋打包好,亲自给薛景绵送去!
就算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杀你,也要吓到你夜半子时不敢深眠!
“嘶……”
昨夜一战,李焕仙右手伤的不浅。笨拙的穿起衣物来,手脚极其的不协调。芸娘笑了笑,从床上起身,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给李焕仙更衣,随后整理散乱的碎发。
“叫你帮我查得事情如何了?”
趁着芸娘在脑后给自己梳头,李焕仙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芸娘耸了耸,麻利的帮李焕仙挽好发髻后说道:“经过我的考证,阮志五的第七义子傅生,是原会京府府尹傅天儒的亲侄儿。那傅天儒死于十一年前,正是阮志五现身会京府的那年。那年之后,阮志五便收养了年仅八岁的傅生,开始种植极乐花。”
“所以说,傅生现在与何家狼狈为奸,而傅生若是了解阮志五出于奉牛村的话,那何家烧毁奉牛村的理由,就找到了?”
李焕仙仔细想了想,好似将自己的推理形成了闭环。看来,火烧奉牛村,99%是何家为了引诱阮志五暴走而做的!
“好了,头发扎好了。你得空去找邢大夫,让他再给你开几副药。你这头发,掉的太多了。”
芸娘在牛角梳中拨了拨,将李焕仙的断发一一抖掉。不过李焕仙到是对自己可能迎来的秃顶噩耗并不在意,反而转过身,一把握住芸娘的手,极其认真的问道:“消息可靠吗?我不做杀手很久了,不想滥杀无辜。”
“我你还信不过?”
瞧着李焕仙认真的模样,芸娘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老娘对天发誓,这消息若有误,就让我全家死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