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也就罢了,堂堂主母,竟还是哭哭啼啼的姨娘做派,当真令人——皱眉!
卢氏脸色都青了!
领教了谢氏的厉害,到底是不敢再说了。
谢氏见她老实下来,才对卫姮道:“姮姐儿,该你了。”
“多谢七伯母。”卫姮屈膝一礼,站在卢氏身儿,不慌不忙地说:“夫人,你可细细一想,我何曾说过半句不与苏妈妈计较的话?”
卢氏目光一紧。
似乎,还真是没有说过。
卫姮道;“苏妈妈是您身边管事妈妈,我纵想杀她,也得顾及身为主母您的颜面。”
“然,家丑不可外扬,姮有千万恨意,又为闺阁女子,真要杀了苏妈妈,不出三日,整个上京世家必定家家户户皆知,勇毅侯嫡女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
“老族长,姮可不顾忌自己名声,却需得顾忌弟弟兰哥儿的名声。更不能败坏我河东卫氏女的名声。”
“更何况,合宜族妹即将嫁入长平伯府,姮怎么为自己一时杀心,而损全族名声呢?”
“思来想去,唯想到请族长爷爷出面,还姮一个公道。”
合情合理,更深明大义,谢氏严肃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将视线落到,一直不曾开口说话丈夫身上。
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四目相对,皆看到彼此眼里赞许地微笑。
这孩子,是魄力。
是个能掌家作主的。
老族长亦是赞许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想如此周全。竟是连你合宜族姐都想到了,孩子,委屈你了啊。长辈无能,连累你处处忧思忧虑。”
唯一笑不出来的是卢氏,
难怪她每次为苏妈妈说好话,姮姐儿都笑而不语!
原来,她从一开始想杀苏妈妈!
早早她写了信送到卫氏宗族,请族中为她主持公道。
好!
当真是好极了!
姮姐儿啊姮姐儿,你真真好狠、好深沉的心机!
卢氏看向卫姮,压下眼里的恨意,哽咽道:“姮姐儿,念在苏妈妈平日多有照顾你的份上,你大发慈悲饶她一命吧,哪怕是毒哑送到庄子上也成啊。”
谢氏:“……”
又来了,又来了!
冷了声,漠道:“卢氏,你的眼泪并非珍珠,既不值银钱,更无人心疼。”
卢氏:“……”
谢载云!
你以为人人如你一般铁石心肠,不悲不喜,冰冰冷冷像石头吗?
宗妇训诫族中媳妇,便是老族长都不会轻易插手。
等长媳谢氏说完,老族长问长子,“宗源,你是宗子,此事你看如何处理?”
卫宗源微微一笑,像一只千年老狐狸,“父亲,内宅之事,还是由载云处理吧。”
以他发妻载云的铁血手腕,必定会在今日震慑勇毅侯府。
卢氏是知道宗妇的手腕,闻言,所有求情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
向谢氏求情,只会让苏妈妈死更快。
谢氏自然当仁不让。
内宅之事,本就该妇人处理。
淡漠问卢氏,“卢氏,今日由我来处罚一个欺主害主的恶仆,你没有意见吧。想来,你是不敢没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