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怡姐儿长长喘出口气,人是渐渐清醒过来。
喜极而泣的赵姨娘赶紧给怡姐儿倒了杯消暑的草药水,“好姐儿,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大夫人说,怡姐儿从庄子里乘马车回府,是舟车劳顿累晕了过去,回床上歇一歇便会醒来。
她当真以为怡姐儿是累了。
待二姑娘一说,方知凶险。
泪水涟涟的赵姨娘望着瘦弱的怡姐儿,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都是她不争气,误了怡姐儿。
“姨娘莫哭,我已经大好了。”
神思慢慢清醒过来的怡姐儿安慰赵姨娘,还撑着身子,想要给赵姨娘擦眼泪。
赵姨娘见此,好一声哭的她抱住了懂事的怡姐儿。
卫姮没有阻止两母女的相抱。
起了身,对碧竹道:“抬两鉴冰过来。”
夏日里,各房各院都是有冰的,便连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房里,都有一小瓯冰。
赵姨娘和五姑娘卫妙怡的屋里,别说冰了,便是一口大厨房里熬着的消暑茶都得讨了才有。
很快,两鉴冰抬了过来。
一鉴抬去了赵姨娘的屋子里。
一鉴抬进怡姐儿屋里。
没一会儿,便散了屋里的热气,怡姐儿的精神也就更好了。
赵姨娘连着给卫姮道谢,卫姮道:“姨娘照顾怡妹妹也累了,先回屋休息会儿吧。我也正好同怡妹妹说几句体己话。”
是有话要问怡姐儿。
赵姨娘哪会留,连忙回了自己屋里。
她要好生感谢二姑娘才成。
手上没有银钱,又也没有好的物件,不如给二姑娘做一件云肩。
她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点子绣活了。
回了屋的赵姨娘翻起自己薄薄的压箱底……
东次间,怡姐儿有些不太敢和卫姮对视了。
“怡妹妹,你是受惊而晕。”
卫姮没有给怡姐儿逃避的机会,直截了当的问,“我问了下人,你是见了堂兄方晕过去。你,为何会怕他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怡姐儿知道些什么?
怡姐儿蓦然揪紧搭在自己身上,半新不旧的薄锦。
她想说没有的事儿。
可心头却不停告诉自己,不能瞒着对她好的二姐姐。
却又怕说出来后,连累二姐姐。
“二姐姐,我……我……”
还不曾说出来,眼里的惊恐俨然可见。
卫姮见此,眸色更加暗沉,“怡姐儿,你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不然,为何如此害怕卫文濯。
前世,卫文濯明年便进士,身有才华的他在进了翰林院,三年后,等她在宁远侯府站稳了脚出来,卫文濯自请外放去了苦寒之地。
后来便是封了世子,他也没有回京,一直外放各处,直到十年后方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