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嘛。
越快越好,省得夫人反悔呢。
过了至少有一炷香时辰,王婆子才领了桃红离开正院。
边走边耳提面命:“……记住夫人的话,成了老爷的妾室切不可恃宠而骄,更不能不敬夫人。”
“咱娘俩是夫人的人,你好好听夫人的安排,会有你的好日子。”
桃红听到暗里直翻白眼。
她是二姑娘的人,可不是卢氏的人。
正院厅堂
卢氏怔怔坐着,像失了魂一般一动也不动。
陪同的于妈妈心疼到眼里有了泪光,“夫人,不是什么大事,哪家的老爷没有几房妾室呢?”
“说来,老爷还算克己,统共才三房妾室。”
都是命啊。
本是给娄管事赏门亲事,到头来,却成了老爷纳妾。
夫人有苦说不出来,还要假装大度帮衬着。
“于妈妈,你说,桃红左胸。
于妈妈回想当时给桃红验身,“老奴特意细细看了那处,光滑到没有一点印儿。”
“许是,王婆子吃醉酒,乱说的?”
卢氏摇头,“不太可能,桃红是王婆子的亲闺女,自家亲闺女身上有什么胎印,怎么会记错。”
于妈妈也很肯定,“可确实没有,奴婢看得很仔细。”
卢氏沉默一会,缓缓地道:“你说,会不会是姮姐儿先下手为强了?”
于妈妈听到眼帘狠狠一跳。
这,怎么可能啊。
如果真是姮姐儿先下手,岂不是未卜先知了?
卢氏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道:“胭脂、桃红是我的人,如今,一个跟了我嫡子,一个跟了我夫君,于妈妈,你不觉得此事太凑巧了吗?”
“姮姐儿,不对劲。”
太多凑巧就是不巧。
而是有人暗里推波助澜。
“自打她在云姐儿生辰那日起,人还是这个人,可处处都不对劲。以前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毫无主见,你看现在,还像以前的姮姐儿吗?”
大夏天的,于妈妈后背都发寒,“夫人,许是那几年姮姐儿是收敛锋芒呢?”
“那如果不是呢?”
“要不,夫人遣人去边关打听打听,姮姐儿以前的为人可好?奴婢听说,以前姮姐儿在边关可是杀过狼的。”
卢氏步伐一顿,杀过狼一事,她也听过。
以为有假,一直没有放心里。
“你说得对,确实需要遣人去边关打听打听了。就娄管事吧,等他养好伤,让他去一趟,旁的人,我不放心。”
“再让李昆家的给娄宁捎三十两买药的银钱吧。”
娄宁已受无三十大板,李昆打到下半截身子鲜血淋漓的娄宁,小声道:“娄管事,我家婆娘说,是夫人以老爷纳妾不宜出人命为由,为你说情从五十大杖改成三十大杖。”
三十大杖都打到半条命。
五十大仗,岂不连命都没有了。
娄宁咽下一口血腥沫子,咧着嘴嘿一笑,露出一口浸了血的牙,愈发显得面相狰狞、阴冷。
他就知道夫人一定会救他。
费力推开李昆,在李昆“哎哎”声里,娄宁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最后朝杜微院方向跪下。
“咚咚咚”连磕三个头。
感谢大夫人又一次救了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