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冯老夫人都后怕,自家可是差一点这恶妇结为亲家的。
“……也不知道她的贤名是如何传出的,这是叫贤吗?这是坏了根!还好你醒悟,断了这门亲事,不然,我家也要娶一祸害入门了。”
“容韶,我们宁远侯府再也经不过风浪,我也老了,只盼着你们好好给瑜哥儿娶一房贤妻,死也甘心了。”
“那卢氏,虽是你闺阁友人,往后还是远着点吧。沽名钓誉之辈,不可交,不可交。唉,自打卫二小姐开始立起来,卢氏做事是愈发难看了。”
说完,冯老夫人也累了。
上了年纪的人,不必管太多的事,听到的,看到的,告诉儿媳便成。
管太多,便嫌人嫌人了。
肖氏见婆母并未因卢氏而迁怒自己,愈发感恩婆母的宽和,伺候得自然更是细致。
亲自给老夫人打了扇,直到老夫人睡着才悄悄退下。
出了荣寿堂,习习晚风吹来,肖氏方惊觉自己出了一些冷汗。
卢如婉的贤名,有一半归功于她处处替卢氏说好话。
再者范阳卢家乃簪缨世家,卢氏在外亦是性子温婉、仁善,从不与人起争执,日子久了便有了卢氏的贤名。
老夫人最后一句“自打卫二小姐立起来,卢氏做事愈发难看”,一语惊醒梦中人。
卢如婉正如老夫人所说,根里头坏了。
为何以前瞧着是个好的呢?
那是卫府二房从里到外,从上至下都尽在她掌控间。
如今卫二小姐大了,知道要护着二房了,不肯受卢氏掣肘,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行事,卢氏觉察到了威胁,本性流露,处处针对卫二小姐。
才有了如今一桩接一桩的看似糊涂,实则都是卫二小姐完生卢氏的事儿。
想通关键的肖氏又惊出一身冷汗。
还好,还好自家断了这桩亲事。
不然,后患无穷。
卫二小姐,姮姐儿——
还真是有些真本事!
“这可如何是好?我俨然将人得罪了……回头得想办法找补才成。”肖氏低喃着,走出荣寿堂。
却不知,此时本是睡了的冯老夫人又倚靠在拨步床,同心腹蔡嬷嬷道:“我那儿媳,也就是瞧着厉害,实则是个心软的。”
“卢氏是个锦里藏奸的货色,连我这个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婆子都骗了去,就怕容韶又会上其当。”
“还得想个办法,让容韶和卢氏彻底断决才成。”
蔡嬷嬷打着扇儿为老夫人送来凉风,笑道:“您心里定有了主意。”
老夫人道:“也该让上京的高门大户,知道卢氏伪贤才成了。想来,卫小二姐儿也乐于见成。”
卢氏没了贤名,只余臭名,儿媳容韶为了自个的名声,再心软也不可能亲近卢氏了。
如此还能顺便卖卫二小姐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