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妈妈自是以卫姮为先,闻言,便道:“初春姑娘放心,老婆子定守好后院,绝不误事。”
如今后院是她管着,青梧院则是方嬷嬷管着,两位嬷嬷是把勇毅侯府的后宅,管到严严实实,里头说的话,不会传出半个字眼出去。
说是守到密不透封如铁桶也不为过。
初春自是对卢妈妈放心,“妈妈辛苦了,我去照顾姑娘。”
并没有提及三爷的身份。
初春没有说,卢妈妈也没有问,站在原地看了眼初春手里提着的药包,卢妈妈是忧心忡忡。
怎么还提着药包呢?
姑娘是病了吗?
没一会儿,青梧院里点了灯火。
披衣而来的方嬷嬷见到灯下眉目峻冷,长身玉立的儿郎,心口蓦然一弹。
这是——
凌王殿下!
刚要行礼,便听到初春道:“三爷,姑娘有奴婢、嬷嬷们照顾就好,今晚有劳三爷了,三爷您请回吧。”
“等姑娘好了,奴婢再派人告诉三爷。”
三爷?
初春不知晓三爷便是三殿下凌王?
那姑娘呢?
姑娘是不是也不知道?
如果姑娘不知道,可见是凌王殿下有意在姑娘面前隐瞒了身份。
凌王夏元宸在太后的慈宁宫里见过方嬷嬷,见她目光惊讶地看着自己,便知这位方嬷嬷是认出他是谁了。
今晚过来,他到底是谁,是瞒不住了。
等卫二醒来后,他会亲自坦白。
面对初春的送客,夏元宸道:“她未苏醒之前,我会留在侯府。”
初春道:“三爷,我家世子还在应天书院,侯府里皆是女眷,实在无法招待三爷,还望三爷见谅。”
“嬷嬷,您说是吧。”
是请方嬷嬷出面了。
方嬷嬷虽知道眼前的三爷是凌王殿下,但如今她是姑娘身边的教养嬷嬷,自是一切以姑娘为重。
走出来,方嬷嬷福了个礼,温和道:“三爷,您本是贵客,按礼节侯府应当好生招待您。只是如今侯府里只有女眷,为了姑娘的名声,恕奴婢们不能留宿三爷,还望三爷见谅。”
“药来了,药来了……”
碧竹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碗进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过碧竹手里烫手的药碗,夏元宸阔步进了暖阁,扶起躺在南炕上的卫姮。
“卫姮……”
臂力圈住晕倒的女郎,低低喊着,“醒醒,药汤来了。”
她对自己也是够狠。
见药性狂烈,竟直接用金钗对准后颈穴位狠狠一扎,把自己扎晕倒在他怀里。
晕倒前,还不忘问,“三爷,你到底是哪位殿下?”
可见,她对自己的身份早生疑心了。
“卫姮……卫姮……”
儿郎低冽的声音如炎炎夏日里的凉风,带着沁清的凉意入耳。
双眼紧闭的卫姮紧皱眉头,含糊地低低喊了一声,“三爷……”
“我在,来,张嘴,先把药喝了。是你自己写的药方……乖,张嘴。”从未服侍过人的凌王殿下一手揽紧怀里的女郎,一手端着药碗,往女郎嘴边送。
看到初春、碧竹都急了。
碧竹向前一步,道:“三爷,您这般喂我家姑娘喝药,怕是要烫到我家姑娘满嘴生疮,还是奴婢来吧。”
夏元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