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隐着宫里吗?”
卫姮干脆问了出来,事关重大,她不喜欢猜来猜去。
犹记不久前,殿下还是三爷时,他便说过家大业大,勾心斗角。
他最想要瞒着的,应当是宫里了。
夏元宸本还想着斟酌着告诉她,结果,听她如此直白说出来,不禁低低笑起来。
是了。
她本就是不一样的女子。
宫里头那些肮脏的事,那一夜她也见过了。
自己更向她坦白身中奇毒,反而让天家有了父子情。
在她面前,他已坦白良多,这些事确实可以直接告诉她。
“对,陛下那边不知你可有法子隐瞒一二?”
卫姮想了想,道:“法子是有,有一种药丸,连服三次后,会改变脉相,使人看上去变得很虚弱。停药后,便可康复。”
“但我担心药物相冲,会适得其反。”
此方,还是当年公孙宴所赠她。
夏元宸并不怕药物相冲。
药物相冲再怎么伤身,也不及陛下无情的猜测伤人心。
“陛下每隔五日,会派黄太医来王府与我诊治,届时,还需你帮我遮掩一二了。”
他这是更愿服用药丸了。
卫姮心里有些酸涩。
她太清楚不被父母所喜的滋味是什么了。
轻声道:“好,我这几日配好后遣人送来。”
起了身,卫姮朝他福了福礼,“殿下时候不早了,是些歇息,臣女告退。”
朦胧的月色里,夏元宸能看到她对自己的敬重。
可他更喜欢,他在她面前放肆些。
就像在药浴的时候,还能打趣、调侃自己。
“卫二。”
“臣女在。”
“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我更愿看到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卫姮微微一怔。
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怕是有些难。
每次药浴时的打趣,其实也是有安抚他的心思在里面。
事毕后,再让自己在他面前随心所欲,还真不太敢。
尊卑有别。
卫姮一直到离开小院,都没有再回应夏元宸。
已到宵禁期,卫姮由夏元宸的暗卫一路护走,回了勇毅侯府。
虽到深夜,姑娘家的还是需要归家,不能轻易夜宿在外。
小院内
夏元宸半撑着身子,目送她走出屋里,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直到完全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方重新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