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
石子固依然住在楚省会馆里,眼看别人欢天喜地地庆祝,他心里充满羡慕嫉妒恨。
好巧不巧,他最厌恶的那个成新居然上榜了,而且听说名次比较靠前。
成新欢喜之后,坐下来看书,对别人笑道:“我殿试肯定没问题,因为我胆大,一点也不紧张。”
“如果紧张,就把八分水准考成五六分。像我这样的,肯定把八九分水准发挥成十分。”
另一人羡慕极了,叹气,道:“成兄,将来你当了官,别忘了照拂兄弟。”
成新笑道:“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这段日子的同屋情分。”
那些没考中的人收拾行囊,准备回老家去。
有个人问:“石老弟,你怎么不收拾行囊,不回老家去吗?”
这时,成新回头看一眼石子固,似笑非笑,暗忖:窝囊废。
石子固心里硬硬的,脸色像茄子,道:“不回。”
另一人叹气道:“京城虽好,但花销太大,老子住不起。”
“莫欺少年穷!三年后,老子再卷土重来。”
石子固难受至极,出门去散心。
他低头走路,抬不起头,暗忖:等别人都走了,那间屋里只剩下我、子正和讨厌鬼,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仅我难受,子正也难受,他这次偏偏也落榜。
老天爷不长眼,为啥偏偏让那个讨厌鬼上榜?
更奇怪的是,唐风年样样不如我和子正,他居然也上榜了。
不过,唐风年名次太靠后,就算参加殿试,也不会中进士。
他漫无目的,沮丧又苦恼,走着走着,突然走到菜市场。
赵东阳左手提着咕咕叫的活鸡,右手提着菜篮子,笑容满面,突然迎面撞见石子固。
两人对望片刻,都十分尴尬。
赵东阳收起笑容,问道:“石少爷,你来菜市场做什么?”
石子固道:“赵叔,我随便看看。另外,听说风年上榜了,恭喜啊。”
赵东阳微笑道:“阿年说,还要考殿试,所以不能高兴得太早。”
“石少爷,你中午去哪里吃饭?”
石子固摇头,神情空洞、茫然、呆滞,道:“不知道,随便吧。”
赵东阳有点担心,怕他出什么事,于是小心翼翼地邀请道:“石少爷,去我家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