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亲自率领海军出海,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与那些被劫掠的人员进行深入的交流和了解。通过与他们的交谈,孟凡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些海盗竟然能够如此精准地劫掠自己的船队,而且只将贵重的金银财宝带走,其他物品一概不取。这让他意识到这些海盗必定已经对运输队伍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掌握了所有的运输路线和时间规律。
此外,根据被劫掠人员的描述,这些海盗的人数并不多,战斗力也不算太强,但他们偏偏选择了运输金银的船队下手,而没有引起孟凡海上防御队伍的注意。这种情况实在令人费解,孟凡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孟凡得出了两个可能的结论:一是自己内部有人监守自盗,二是这些海盗早已关注自己多时,并且非常了解运输货物的情况。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让孟凡感到震惊和愤怒。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必须要尽快揪出这个内奸,以免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这些海盗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问题困扰着孟凡,让他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从大宋到倭国,这茫茫大海上有着上万里的行程,途中要经过的地区和岛屿多的已经无法计算,这些海盗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查找起来也就显得十分渺茫。不过,根据当时这些海盗劫掠的地方进行分析,这些海盗很像来自于倭国的人员,毕竟他们抢劫的位置距离倭寇国的海岸很近,当然也无法排除这些海盗来自于高丽,因为这些海盗出现的位置正介于两国最近的那一片海域。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孟凡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忽然改变主意,先是到了高丽和韩世忠见了一面,一方面讲述海盗劫持运输黄金和白银的船只,另一方面,两个人也分析一下这其中会不会有内奸的存在?果然,当这些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讲述完毕之后,韩世忠和孟凡的意见不谋而合,而且越想这其中内奸的存在性更大。
自从赵旭从童贯那里将韩世忠调到自己身边之后,除了原先孟凡训练出的那几千人员外,现在驻扎在海外的军队,基本上都是韩世忠参与训练而成,两个人仔细回想,一时也无法确认内奸的存在,毕竟这些年来军中的纪律十分严明,同样所有士兵所享受的待遇远超于这个时代,无论是兵士们每日里的食物,还是平日的装备以及所享受到的各种待遇,甚至有一些来自贫苦地区的士兵都为此感到荣幸,经常诉说,现在他所过的生活比家中的那些地主还要富庶。
由此可见,士兵们已经得到了很高级别的待遇,再加上军中纪律非常的规范,任何一个人的出入都有详细的记录,所以军中存在内奸的可能性并不大。可是如果没有自己军中人员的了解,无论是高丽还是倭国的那些人员,很难掌控自己这些重要物资的运输时间和行走路线,特别是这一次押运如此贵重的物品竟然没有军队护航,如此机密的事情如果没有内奸了解内幕,很难让人理解成为意外事件。
这一次受到的损失也太过于严重,所以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光要找到丢失的那些黄金和白银,一定也要将这些海盗连根拔除。为此,韩世忠将高丽的所有权力暂时交给万子平代管,自己亲自调拨了十几只大型船舶,带上了几千军队一起出海,先是在出现劫掠的区域展开搜查,然后按照当时的风向和海盗有可能潜藏的地方进行寻找。
孟凡先是带领一个小队,直接来到当时发送黄金和白银的那些矿区,然后将所有参与到运输的人员进行全面调查,甚至于包括当时在职的所有工人,也都进行了一个全方面的排查,不过这件事情终归发生了一段时间,许多人也无法记得太过详细,所以在调查过程中,难免还是要出现一些遗漏。
最主要的是无论从矿区还是参与运输的队伍,对这些所有参与的人员经过全面排查之后,孟凡竟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一下让孟凡更是感到了万分惊奇,难不成这一次偶遇海盗,完全是一种巧合?可是这些年来也没有听说附近有海盗的存在,特别是自从自己的船队长时间在这些海岸上行走,即便有一些歹人早已经逃得不见踪影,要知道谁敢触犯这些大宋的军队,最轻的也要被抓过去开采矿石,稍有不慎,可能会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这几年,这广阔的海域中十分平安。
孟凡和韩世忠再一次会面,两个人将各自的排查再次进行对比,结果真的没有太重要的发现,这茫茫大海,岛屿众多,特别是倭国的沿岸错综复杂,不要说根本就没有打听到海盗的窝点所在,就是真有海盗存在的话,他们随便隐藏在一个角落,光凭借这几千人搜上十年八载,也未必能够找到他们。
韩世忠这些天来已经不止询问了一批在倭国沿岸打渔的渔民,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回答,这里十分的安全,特别是经常有大宋的船队从此处经过,不要说海盗,即便一些渔船都变得十分老实,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在此处争斗的事件。而且这里除了大宋运送各种物资的船队之外,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宋军的护卫船队在此出没,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这片海域作奸犯科,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吗?
此时的孟凡已经有些上火,毕竟自从黄金和白银丢失以来,这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之内,如果贼人将黄金白银运往其他的区域,即便是一些普通的帆船,这至少也要运出几万里之外的行程。所以在和韩世忠见面之后,两个人从头又开始梳理整个案件的过程,看看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遗漏。
首先,当日抢劫这个运输队伍的就是几条比较破旧老式的帆船,这种帆船在高丽和倭国经常出现,当然,大宋沿海这种船只的数量也非常多,而且抢劫的海盗说话出现了好几种语言,更无法确认这些人员的真实来历,最为关键的是,这些海盗的船只冲进运送队伍当中,直接劫持了装满黄金和白银的那几条大船,随后将船上的水手赶落到海中之后,直接就将大船开走,作案手段十分的迅捷,再加上滴水不漏的行迹,很难让人掌控他们的由来。
可是这些海盗自从劫持了那些黄金和白银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也许是有如此众多的金银到手,也无需再进行海面上的劫掠行为,这也是孟凡考虑最多的事情,如果这些海盗已经逃到了其他地方,等到赵旭回来的时候,自己又如何交代?可是,韩世忠却认为,那群海盗并没有离开这片海域,首先,无论是大宋沿海,还是高丽和倭国的这一大片水域,自己在调查的时候,几乎可以断定,当时并没有明显的船只离去。
加上那些船只比较破旧,按照当前的情况也不适合过远的行驶,所以说这些船只应该还隐藏在一些角落,可是这种在如此宽广的区域内漫无目的的全面搜查,这无异于在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两个人又在沿岸仔细搜查了一遍之后,偏偏这几天天气改变大海中波涛汹涌,使得船队无法正常出行,两个人也只能暂时回到了白虎岛附近休整。
这两天大海上狂风骤起,两个人闲暇无事也只能到岛上的兵工厂去看一看,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新型的武器出现?同时也打听一下关于各方面补给运输的程度,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的帮忙,结果转了一大圈,所有地方一切发展顺利,甚至于比两个人想象中的还要完美,这多多少少让两个人的心情有所好转,在观看了一些工坊之后,两个人也来到了船厂,现在这里正在加紧时间制作一些更为先进的大船,看到整个船厂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样子,估计等的赵旭从南海归来,又可以组建一支舰队。
就在两个人刚要回归自己住所,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一队宋军在船厂的门前经过。这几天,海上波涛汹涌,一些护航的军队被迫滞留在白虎岛上,当日,韩世忠回来的时候已经有所了解,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过关注。可是孟凡却无意间看到几个比较熟悉的身影,于是就主动和这几个人打起了招呼。这几个人见到孟凡也主动走过来行礼,特别是见到韩世忠,更是表示出一种极度尊重的样子。
这几个人为首的叫郑春,是当初跟随刘青最早投靠赵旭的那些老兵,随着这几年的快速发展,这些人也都有了一些较高的官职和地位,就是不知道今天他们怎么会来到白虎岛上,自然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正在忙些什么?孟凡经过询问才知道,现在郑春负责白虎岛的安全保障,也实实在在算得上是一个有职位的官员,而那些手下全是从韩世忠的军队中抽调过来的士兵,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的尊重韩世忠。孟凡看到郑春自然也要询问一下他在忙些什么?
“外面这么大的风雨,你们刚才又去了什么地方呀?”
“回禀大人,我们刚才去旧船厂那里看望了几个朋友,由于这一次风浪比较大,旧船厂停靠的旧船很多,我们怕出现一些意外事故,就特意查看了一下。”
“周围还有旧船厂吗?那些旧船都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旧船厂是原本高丽的一个船厂,那些旧船都是沿海淘汰的老船只,随着我们新船厂的新式大船不断生产,就把一些老船收容过来,拆一些配件使用,毕竟那些老船既不能远航,还经常出现危险,这也算是一些最后的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