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蒙两位圣福使教导,受令来到风云谷,一日不敢懈怠。上尊福圣之志,下务人才之养,中除内患外忧,全赖圣福使之信赖及四尊者之信任,于今虽小有所成,然内毒盘踞不下,不敢称功,更不敢当左使之赞。”
左使和颜悦色,看向刘清明,再赞道:“当得!”
怎么会当不得?
想要在福门往上爬,没有大功,福寿山可不会给一个眼神。他能听到这些,可都是有人天天挂在嘴边的。
可见这刘姓小子,多得人心,再过百年,未必不能登临高位。他此来,虽有秘事,但也想敲打这盛气凌人的后辈一番。
“我本姓曲名临安,忝居左福使上百年,不及你刘清明多矣。你在风云谷,先驱奇珍楼主而取之,令风云谷产业丰盈,又毁九龙教地下祭坛,稍去福门心疾,同时破何家霸道丹技,自立丹库,摆脱受制于人的诟习,更遑论新内务新规,潜默教化之风。”
逼人太过,锋芒太露,在风云谷庙小可充老大。若是入了平都福寿山,打个喷嚏都要别人想想,是不是惊了哪处尘埃。
“桩桩件件,手段高明,我闻之心折。依我看,就是圣侍令,你也当得。”
平生与左使素无交集,刘清明没想到左使如此直白,令他无所适从,不得不再次剖白心迹。
“我虽有志于为两位圣福使效劳,但是资质低微,不如福寿山众师兄师姐能日夜服劳左右,故而来到风云谷,赖众人之力共行大事,功不在我,恐怕左使要看失望了。”
他就算有心升为圣侍令,以目前的功劳也不够。更遑论,平都的水更深,他只能另辟蹊径,急人之所急,所幸天助福佑,把握住了机会,只是以后还需慢慢筹谋。
他不能急,也不能乱,一步一步走下去,终会见顶!
曲临安一定是知道了那个秘密,恐怕平都那边漏了消息,是谁伸的手,他心里已经有数。
不过,他早已将人秘密送走。就算左使一个一个查过去,也不会有结果。
但平都那边有人过得太滋润了,今日事毕,他要派人去查探清楚,必要的时候,还要放出点风搅一搅乱子。
张礼来悄悄递给万无忧一个眼神,这曲老头是来者不善啊,刘清明这段时间怕是要焦头烂额。
他又悄悄指了指一直沉默的李千秋,做了个口型,这是来给他撑腰的。
万无忧扶额,提醒他收敛点,左使可不爱看人当面使眼色。
“张礼来,你还是改不了挤眉弄眼的毛病,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来大家一起听听。”
曲临安见刘清明回答谨慎,不好再逼迫,于是转向了其他人,刚好逮住了不安分的张礼来在对着万无忧传话。
刘清明能力压其他四人,多是因为修为,想必其他四人并非是真正心悦,尤其是张礼来、万无忧这两人,性子迫急,不服拘束,又最恨谋心之人。
被抓了个正着的张礼来,对着曲临安也无多少敬意,“我倒是想说,只怕左使不喜欢听。”
万无忧怕张礼来真把曲临安和李千秋那点隐秘关系掏出来讲,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听,赶紧阻止了。
“等等,张礼来素来不循忌讳,嘴臭的毛病人皆厌弃,左使想听,不如由我来说,免了脏耳之累。只是此处人多嘴杂,又是大门外,万一秘境的人出来了,我们未当其为,不能亲眼目睹,实为憾事,不如先登圆台,坐而论之。”
“可。”
曲临安本走在前面,突然回头,“若是不中听就不必讲了,我不介意上行下效之事,但这里是福圣殿,有人会介意。”
他目光在跪着的人身上掠过,五大尊者皆明白其意。
那六人走后,罗惊梦才腾出脑子想事。
刚才,他真的吓坏了,生怕在刘清明眼皮子底下被他抓出来,幸好这人全程忙着应付左使,没空理会两侧的人。
奈何左使曲临安竟然真的来寒山州了,自己清闲的日子,怕是要完。不过,想到刘清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心里积下的被囚之怨也稍稍纾解了。
既然是过来养病,怕是日子不浅。有这大佛来了,李千秋一定在心里暗爽,不用急遣人入平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