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一次两次的忍让倒也罢了,可如果是一辈子……
国公夫人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更加苍白。
她心中所愁的,不仅仅是今日之事,而是如果未来这位三公主嫁到自己家可怎么应对。
这样的身份,是打不得,骂不得,就差把人供起来了。
最关键的是,知儿莫若母,光从刚刚她家阿景的表情上来看,她儿子就不会喜欢这位三公主。
这样的人只怕也管不好自己家。
一时想得太多,齐夫人的脸色便一直在变来变去,时而忧愁,时而害怕!
齐长卿见母亲脸色不好,以为她是怕刚刚的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便连忙劝解道:“母亲不必忧心,以后遇到表妹,我躲着点走就是了。她虽然性子有些跋扈,但总归是公主,我知道分寸的。”
听了这话,国公夫人心中的担忧却更深了。
现在还能回避,可将来若是做了夫妻,又该如何回避?
只是这件事尚未定下,她也不能现在就向齐长卿说明,只能将满腹心事压在心底。
“母亲,表妹尚且如此,那二公主呢!”齐长卿想起了传闻,“好奇”地问了出来,“今日,你可见到镇远大将军的外甥女,她和她的舅舅像不像?”
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这么问,但齐夫人倒也没有隐瞒:“到底是女儿家,怎么可能长得男人,而且她这两年都是你姑母教养的,仪态自然是好得很。”
大约是有了苏余蓉在前面戳着,所以即便苏香染有点什么不好的,也比“粗鲁”的女子强。
听了母亲的回答,齐长卿的表情一时有些不高兴。
都不是现在的他就已经对这位二公主有意见了,而是他和苏香染的表哥裘承戎在同一个书院读书,一个在文苑,一个在武苑。
平日里的关系虽然不到针锋相对的地步,但是也相差无几了。
齐家是守旧派官员的中坚力量。
裘家则是刚好相反,不仅代表新臣,更是有实权的武将。
虽然如今齐长卿已经考取举人,不用再每天去书院了,但是偶尔还会被人放在裘承戎一起讨论。
什么都比裘承戎的他,最讨厌被那一派人说成是弱鸡。
今天这掉进太液池的事情被那帮人知道了是小事,但被谁弄进去的,怎么弄进去的也被对方知道的话,那就不知道要被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