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青给陆缺寄来封信,说了此事。邬文豹毕生都在为真元宗的发展奔走,鞠躬尽瘁,去世前只要求宗门简办葬礼,没通知几个人…
这一年都没什么好消息,在邬文豹去世没多久,祝家给祝百寿安排的帮手崔大眼,也因耗尽寿元而终,接着是胆略不足却机缘巧合当上乙剑门宗主的施土木施老兄,钟素家的叔祖钟世徒(北武宗弟子)
他们就像枣花,风一吹,接连凋落。
这年六月。
临州的天气有点邪门,接连下了好几场雨。
陆缺到临渠镇邪司办了个身份文牒,为回到世俗寻找破境契机准备,返回时,天地茫茫,挂着一帘浓密雨幕。
经过召康郡,本想给南宫月漓带两串糖葫芦,结果街上小贩全收摊了。临州的房屋抗雪抗寒,但不怎么抗雨,经历几场暴雨的蹂躏,房顶不堪重负,就连召康郡的郡城衙门都在漏雨。
陆缺停在召康郡上空俯瞰,只见一群衙役端着木盆边跑边骂,什么他妈鬼天气,临州也下这么雨。
糖葫芦没买成,陆缺回到宗门。
一进宗,就见许多外事堂、内事堂和积山堂的弟子驾驭灵器,在半空中疾速穿梭。
临州遭遇罕见的多雨天气,必然导致粮食减产,百姓遭灾,参合宫得负责附近几郡的灾后赈济。
这是在提前准备米粮和预防瘟疫蔓延的符水等等。
修士擅自干预天相,必遭天谴,但赈济还是可以的。
陆缺扫了眼,快速回到执法堂,心想或许人手不够,也得从执法堂调人,但到了丙四室,严高玄等人都在喝茶。
“宗门都在为灾后赈济准备,看起来还挺忙的,没从咱们执法堂借人用吗?”
王盐答话道:“没有,但微里堂主说这次遭灾的面积比较大,光靠咱们宗门杂役堂的米粮积蓄,无异杯水车薪,让咱们执法堂弟子有银子的就捐点银子。”
陆缺听完以后,从咫尺空间取出一沓银票,大约八千两,交给王盐:“拿去给微里堂主,就说咱们丙四组集体捐的。”
陆缺的采邑早已经被撤去,不过采了七十年,积攒的家底颇为丰厚,后来又经何若若和胡桃妥善经营,买了梅山,买了靖南郡几十间商铺等,收入依旧很不菲,上回回吴州,也取了些银票带着。
王盐道:“哪儿能陆师叔都出,师侄我也有点积蓄的。”
严高玄扫了模样认真的王盐,笑着挥手道:“你陆师叔可阔气的很,不差那三瓜两枣,你银子留着娶媳妇用。”
“哦。”
王盐冒雨去捐银子。
陆缺回到座位,顿了片刻,道:“今年年底我要到世俗寻找破境的契机,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回来,丙四组得重新拟订一位司职。”
顾近长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蹭的站起身:“王师侄杜师侄资历尚浅,我看这司职之职非严师兄莫属。”
严高玄眨了眨死鱼眼,心里骂道,姓顾的,挺他娘无耻啊。
两位师兄都愿意在执法堂干些年,直接晋升为执法堂长老,但不愿当官,当了还得人情世故,挺耽搁修行的。
陆缺明白他们的心思,笑道:“两位师兄的能力毋庸置疑,堂主非常肯定,当司职是不可避免的,谁也别想躲?这回到底让谁晋升,微里堂主的意思是让咱们丙四组的人自己推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