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京营节度使就位,死了几个人。
因桂云岩的缘故?
史册之上,兵书之中,一位崭新的上位者欲要稳固地位,常见的手段便是杀人立威。
那也是最为快捷有效的。
杀人!
也非随便杀的。
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杀了也没有意义。
“大体如此。”
“……”
“鲸卿,无需多想,我与你说这件事,只是随意说说,那些事情非我等可以掺和。”
“我只是觉得京营接下来,怕是还要死人。”
“甚至于还会波及一些熟悉的亲友。”
“是以,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
卫若兰再次喝了一大口紫龙珠,这个东西在盛夏品饮更舒服,那时就需要对紫龙珠好好冰镇了。
百年时间,一位非京营原有根基的人为京营节度使,许多人心中都是没底的。
自己不在京营,只是听闻京营近来的一些事情,都觉艰难。
何况京营的那些人。
尤其是京营各处的主将、参将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军中,更是那般。
只是,百年来,因武勋世家的力量不弱,变化不明显,接下来……难料。
“卫兄的心,我明白。”
“其实,京营的变化,若非一些缘故,在陛下御极之初就会有变化,如今才有变化,已经晚了许多。”
“嗯,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王家老爷最近刚晋升,北静王爷那些人也非虚设,是以,无需太担心。”
“……”
这样的话题。
秦钟不好说。
很不好说。
如卫若兰所言,京营的事情,眼下非他们所能掺和,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
卫若兰的担心,是可能发生的。
若言京营上下各处一应人等全部换一遍,那是不可能的。
那样的话,京营真的会动荡!
“北静王爷那些贵人非虚设,但……另外一些贵人也非……。”
“罢了。”
“哈哈,喝酒,喝酒!”
“今儿是宝兄弟的好日子,不说那些事了,刚才鲸卿说着王家老爷晋升,以王德的性情……。”
“他……,嗯,他和贾蔷怎么争吵起来了。”
卫若兰欲要多言,又连忙止住,不谈了,不说了,多说无益,也无用,平添一些烦躁。
再次饮下手中的紫龙珠,目光一转,落于临近不远的王德身上,鲸卿刚才提到他的父亲。
王子腾官位更进一步,算得上位极人臣了。
以王德的性情,再加上连月来鲸卿和他的恩怨纠缠,王德大可能会有后续之事。
尚未将对鲸卿的提醒之言说道,观王德此刻动静,多为惊讶。
“贾蔷!”
“王德!”
秦钟又觉,亦是看了过去。
相隔丈余,管弦曲韵夹杂,推杯置盏欢闹,听得不真切,大体看到王德有些咄咄逼人的对贾蔷说着什么。
旁边的薛蟠正在拉着王德。
“鲸卿,我去瞧瞧。”
“今儿是宝兄弟的好日子,不要出大事才好。”
卫若兰将手中的杯盏放下,起身走了过去,若是鲸卿过去,以王德……,怕是会生出更大的事情。
“贾蔷!”
“若非看在蟠弟的面上,若非看在东府珍大爷的面上,就凭你刚才的话,我都可以替东府珍大爷教训你。”
“什么东西,一个东府的支脉子弟,也敢于我那般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
王德皱眉,喝道临近的贾蔷。
说话之前,都不看看身份的,自己说话,轮得到他开口?轮得到他插嘴?
“大表兄!”
“息怒,息怒!”
“今儿是宝兄弟的生日,消消气。”
“……”
“蔷哥儿,不说那件事了,都不说那件事了!”
薛蟠继续拉着王德的手臂,这事闹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怪谁呢?有大表兄的缘故,贾蔷也说的多了一些。
贾蔷若是不理会大表兄,大表兄现在也就说一说。
贾蔷多说了两句,大表兄现在……。
都各退一步吧。
“……”
贾蔷沉默。
迎着王德看过来的不屑、轻视目光,贾蔷神色平静,欲要继续有言,还是……忍住。
王德。
太嚣张了一些。
太无理了!太无礼了!
秦相公当初就该把他打死!
自己在东府的身份的确一般般,的确寻常,可……王德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
自己若是不说话,就枉为东府之人了。
枉费自小在东府长大了。
枉费数年来蓉大奶奶对自己的器重了。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