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廊道里很安静,这只是医院里的一间病房。因为从里往外关着门,房里又没有别的人,所以病房里很安静。这个瘦小的老人吊在这里应该已经有段时间,那个女子还静静的趴在床边休息。
如果有人从窗外看进来的话,这具吊在门框上的尸体,脸上扭曲怪异恐怖的表情,保证会令人惊骇的尖叫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很晚,加上天气又冷的缘故,哪里会有人发现这事?
忽然,外面漆黑的窗户,忽然似乎更加的黑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扑过来一样,随着那不断洒落的雪花映衬着世界,好像让人感觉到是乌云压顶的感觉。更加令人惊异的便是,好像无数的黑雾翻腾着靠近,正从窗户外面无孔不入的钻进来。
黑雾先还只是源源不断的渗进来,当慢慢的沿着空间弥漫开的时候,瞬间整个屋里都被这一阵阵的黑雾所充斥。不但那个趴着休息的女子被弥漫不见,就是门口上吊着的这个消瘦的老人,也瞬间被黑雾包围了起来。
她本来充满了死气的眼睛,在黑气从她鼻孔和耳朵里往里灌的时候,她的身子居然扭动了起来,然后这对眼睛似乎闪现了一股凄厉的神采。
这真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情形,因为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没有去抓套在脖子上的接好的绳子,而是不住的想去往前抓什么!这让人感觉到她好像是深渊迷雾中的恶魔,忽然便出现在人们面前。
走廊里慢慢的走来一个值班的护士,她一个病房看一眼,可能看到病历上的记录,对照一下屋里的人,发现没有错之后,便又转到下一个房间。因为这个不过是乡里的医院,条件有限的紧。虽然破例的有着灯泡,但是昏暗的灯光在黑夜里,让人看来更加阴森。
不知道她究竟是害怕,还是感觉到从楼梯口传过来的寒意,她抱着了自己的身子。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显然是对于这么晚来查房有些不满的神态。
门上吊着的人双眼本来精光暗闪,这个时候忽然外面黑雾似乎更加凶猛了起来,而她吐出来的那一截舌头,居然就像毒蛇的信子一般抖动着。她整个人忽然似乎凌空一般,静静的悬在那里不动。而当外面的北风呼啸着传来,那些黑雾都没有散开了的意思。
就在这个值班查房的护士走近这个房门前的时候,外面的黑雾忽然便断了一样,这本来悬空的老人再次紧紧的勒住。那对闪着精光的眼睛似乎也要暗下来,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似乎要从她身体里脱出来。而外面的护士随手便推门,谁知道一下居然没有推开。
门虽然没有锁,但是一个人挂在门框上,她还是轻易没有完全推开。她可能心里有些诧异,但是想到医生的嘱咐,说这老人是家族里的长辈,便也没有造次的乱推。而是有些奇怪的轻轻敲门,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照顾的人叫醒。当她试探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里面传出来一阵尖叫。
“死人啦!死人啦!有人上吊啦!”!!!
“啊!”
一声近似于嘶吼的低吟,在渔船里发出来,似乎在宣告着一种极致。当然,这极致似乎没有马上停止,而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传来,而且似乎还越来越令人亢奋。
让人惊讶的便是,随着这种嘶吼声,那绽放出来的光幕却越来越明亮。好像这嘶吼的动静,对着这光明有着无尽的辅助。也好像这种嘶吼的释放,是一种对这光明的鼓励。
没有人这个时候可以靠近,在外人看来雁湖正寒风凌冽。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湖面上正泛起阵阵波浪。当然其实在一些静水区已经上冻,可是越往湖中的位置,这波浪涌动的就越强。何况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晚,天色阴寒的令人无法靠近。
这停泊在湖中的渔船,岸边根本就无法看到,何况这黑夜里飘着大雪,茫茫的视线阻隔了距离。
如果有人可以凑近渔船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这渔船内的情形。床上的两个人就如一尊欢喜佛参禅,正在他们身上释放出巨大的光轮,辉映着那煤油灯的光线,释放到船外的时候,就形成了那巨大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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