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哪里敢隐瞒,连忙点头低声应着了,紧张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去的晃眼,便低声问道:“十三蛮蛮感觉有什么不对?”
谁知道唐大省没有回应,而是静静的透过马灯看着那边人影瞳瞳,许久那对凝重的眼神才再次落到了唐天脸上:“几天前我心血来潮,忽然翻了下老黄历,看到了条不太好的术数,于是便请了卦!”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居然停了下来,沉吟着时又没有出声。
唐天对唐大省的性格还是极为了解的,心里顿时警醒了起来,便扬声说道:“这天气太冷了,十三蛮蛮咱们进屋里去聊聊!”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声破锣般的声音响起,只见个高大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人离着还有段距离,却已经是满鼻的酒味冲了过来。
已经起身的唐大省没有出声,马灯映照在他脸上,似乎带着股似笑未笑的神色,静静的站在唐天身边待着。唐天却马上起身,难得的扯着嗓子笑道:“这边起火,也没有看到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被火化了呢?正准备着叫人广播下大家来找!”
“你个王羔子会记得我?”来人咧嘴笑,浑身的酒味熏得人几乎要晕倒了。说话点都不客气,只大手掌直接拍在了唐天的肩膀上,同时也搂着了唐天的肩膀。拍的唐天本来矮小的身形几乎矮,看得让人感觉到生疼。
唐天却没有叫疼,反而任他搂着,却苦笑说道:“算你厉害,沈锵陠,不过你这就还真的要少喝啊!离着丈就快被你熏死了,挨着这么近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是领导,自然不愁酒喝,我这要是天没有酒喝,那是会死人的!这不刚刚去忠珑堂吃了回来!”这个叫沈锵陠的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的朝两个人酒气冲天,然后又指着堂屋说到:“几个小时不在,娘的连屋都没得住了,这究竟是唱的哪出呢?”
“天到晚就知道喝,这两天村里不有几家地方喝,还不任你喝个够,偏偏还跑去忠珑堂喝才行!”唐天瞥了他眼,给了他个白眼。
“莫笑我!”他居然放低了声音,叹了口气说道:“村里几家不烦我的,几家几户都是你们唐家的!论不到行亲,说不到邻居,总不能厚着脸皮天天去蹭酒吧!再说虽然是乡里乡亲的,要喝也只得吊唁和出殡吧!我那堂客听说我去吊唁,就从早上直骂到了晚上!”
唐大省却乐呵呵的在旁说了句:“外面冷,进屋里去坐会儿!”
看到唐天的样子,这个沈锵陠居然没有松开他,而是搭着他的肩膀,起进了唐大省的屋子里去。
屋里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风格,不过当初的大客厅如今半做了卧室,半摆着桌椅用来做了客厅。这个就是唐大省平时住的地方,虽然只有间房,却收拾的干净整洁。尤其看到那露着木纹的书桌,上面居然摆着摞白纸和字帖,难得的更有文房四宝,可以想象到主人平时的生活。
唐大省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让他的堂客十三怜怜拨弄开了火桶里的炭火,让屋里的温度加高了点。唐天静静的坐在小木椅上,想着这些天的事情,时间也没有理会嘟嘟囔囔的沈锵陠。让人惊讶的是沈锵陠也没有多事,自顾自的在热水瓶里倒了杯开水喝了起来。
十三怜怜无奈的笑了下,拿杯给唐天和唐大省泡了两杯茶。喝了口茶水,唐天的思绪便有些清晰了起来。不说弘政堂那边的事故,接着唐家道的堂客琼翠花出事,这事的复杂唐天自然更不能和别人说,因为当时确实是自己最先看到,而且还不算是个人看到,因为当时唐玉叶也在。
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和人提,自己虽然不算是私会唐玉叶,但是这话说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联想翩翩,甚至毁了这个唐玉叶。当时看到那种惨状的时候,唐天不认为这是意外,因为两个人都曾经似乎现了这个女人的异样,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吊到了门框上,最令人惊悸的就是,不到三五秒那个琼翠花便没气了。
唐天甚至都以为自己做梦了。但是后来有人叫死人了之后,他才清醒过来。当时生了什么,如今唐天感觉自己都像是做梦了样。
坐在唐大省这大客厅的房里,唐天忽然感觉到自己就渺小的和只蚂蚁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