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焉反问道:“一旦对焉耆动手,我们的目的岂不是暴露了,还如何伏击唐军?”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是自然,我们必须得寻觅到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才行!谁说夺取兵权就非得采取正面强攻这种笨法子?”
“你们想想看,毗伽·登里整天疯疯癫癫,毫无作为,朝廷竟然还册封了他那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弟弟为可汗,如此一来,他们族内肯定存在不少心怀不满之徒,我们正好可以巧妙地利用这些人的情绪来借刀杀人!”
仆固拓微微颔首,“就算无法将所有的兵马都夺到手,起码也能拉拢到几千人马,焉耆越是混乱不堪,对我们来说可就越有利!”
“毗伽·陀契的能力在毗伽·格立之上,这次朝廷封一个私生子为可汗,毗伽·陀契必然心生不满,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下手。”
赤焉皱眉道:“毗伽·陀契与毗伽·登里乃是一母同胞,他岂会偏向我们对兄弟下手?”
“哼!在权势面前,一母同胞算什么?我们都是回鹘人,岂能甘心被唐人统治?”
胡咄葛·仆利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之色,急切地插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抓紧时间行动!万一毗伽·格立赶回来,必定会站在唐军那边,到时候我们想要取胜可就更困难了!”
仆固拓将目光转向赤焉,微笑着问道:“赤相,对于这个计划,你现在是否还有什么疑虑?”
赤焉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此计固然可行,但我们还需要万分谨慎小心才行,毗伽·陀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绝非等闲之辈!”
“倘若过程中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和疏漏,恐怕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瞬间化为泡影,前功尽弃!”
仆固拓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向了一名年约四十、身材魁梧的汉子。
“弥崎首领,你和毗伽·陀契关系匪浅,此次之事还得劳烦你亲自走这一遭了!”
弥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任务,他其实并不情愿接下,然而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不好直接开口拒绝。
犹豫片刻后,弥崎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大汗,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我不敢保证陀契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仆固拓大手一挥,“无妨,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会铭记你的这份功劳,不过此事务必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让唐人知晓其中的任何风声!”
弥崎只好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决定要放手一搏,那我即刻启程前往!”
赤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再阻拦。
离开王庭之后,赤焉的面色有些凝重,压低声音向身旁的亲信吩咐道:“你立刻出城,将乌苏叫回来,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跟他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