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崔娇娇又双手托腮趴在车窗上凝视骑马跟在一侧的傅凌皓了。
傅玉筝见她肩头衣料烂了,里头的白嫩肩膀若隐若现,忙从暗格里找出一条轻薄的披风,给她披上。
傅凌皓忽地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瓶跌打损伤膏,递到崔娇娇眼前,道:
“这是我快用完了的药膏,崔姑娘若不嫌弃,拿去涂抹便是。”
他瞥见她肩头隐隐渗血了。
闻言,崔娇娇眼眸放光,忙开朗笑道:
“不嫌弃,不嫌弃,状元郎用过的东西谁舍得嫌弃啊?”
“傅哥哥若不介意,我拿回家当珍藏品,一代一代往下传,如何?”
傅凌皓:……
看着这般崇拜自己的崔娇娇,他竟一时词穷,不知该回她什么才好。
傅玉筝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崔娇娇委实太好玩了。
傅玉舒也跟着用帕子捂嘴笑。
四姑娘傅玉萱则不动声色,悄悄打量了崔娇娇和傅凌皓一眼。随后,她又想起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慕飞霜。
心下了然,以后还有得闹。
~
当夜,在上房用罢晚膳后,傅玉筝就向爹娘告退,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桃花院。
傅玉筝早早沐浴完,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坐在卧房西窗边的凉榻上。巧梅跪坐在小姐身后,用帕子一缕缕地绞干头发。
一刻钟后,傅玉筝用纤白的手指勾起一缕秀发,捻了捻,基本半干了,便吩咐巧梅道:
“差不多了,剩下的自然风干就成。你下去吧。”
巧梅瞅眼窗外冉冉升起的月牙儿,心知时辰差不多了,高镍估计该来了,立马收拾好二十几块半湿的帕子,朝小姐行礼退下。
傅玉筝确实在等高镍,今日在东宫的更衣室里,他说过今夜过来的。
却不想,臭男人……食言了。
一边看书一边等,一直等到月牙儿西沉,三更天都过了,臭男人也没来。傅玉筝心知高镍事务繁忙,多半是被公务绊住了,只好起身去床榻上睡了。
却不想,次日天还未亮,傅玉筝就被一个重物压醒了,睁眼一看,竟是高镍覆了上来,正在……用嘴脱她衣裳。
“别闹,我还没睡饱呢。”
傅玉筝睡眼惺忪,她嘟哝着,下意识推开臭男人的脸。
“你至少睡了几个时辰,我忙碌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呢。”
高镍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眼神炙热又渴望地看着她道,“大半个月没亲热了,我想得紧。你白日在东宫答应过我,今夜可以的。”
傅玉筝:……
面对满脸委屈的男人,她竟拒绝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她犹豫的空挡,高镍直接亲了下来……闹得她脑子逐渐清醒,困意渐渐飞了。
两刻钟后,高镍突然粗粗喘着气,附在她耳畔道:
“筝妹妹,这回去西南,我在幽谷里拜访到了一个隐居的药仙,得到了一款吃了不伤身子,又能避孕的灵丹妙药。”
起初傅玉筝没反应过来,随后猛地一个激灵。
什么?
避孕?
这臭男人不会是想……
果然,接下来就听高镍解释道:
“你家成亲是按照长幼顺序来的。”
“原本你只有一个定过亲的姐姐,现在倒好,又多出一个媳妇儿还不知在哪的哥哥。我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娶你回家啊?”
“再等下去,我都要憋死了。你现在就给我……好不好?”
傅玉筝:???
涨红了脸。
想也不想,她就一巴掌拍歪了臭男人的脸:“镍哥哥,不到新婚夜,你休想!”
拒绝得干脆利落。
说罢,她咬唇瞪着这个臭男人!
后来索性别过脸去,宁愿看着墙壁,也再不看他一眼!
真真是个臭男人,她就说呢,月华长公主早就解决了,为何他一直逗留在西南大半个月不回京,居然是去药仙那……寻求避孕药去了!
真真是白惦念他大半个月了,让她窝火死了!
被一巴掌拍懵的高镍:……
哎呀呀,若是青川在这,肯定又得大发感慨了,这世上除了傅玉筝,怕是没人敢扇他家主子巴掌了。
除非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故意找死!
轮到傅玉筝……
高镍丝毫不怒,只是……他实在弄不懂小姑娘突然间的发怒,两人已经亲密成这样了,再进一步又有什么关系?
何必硬憋到新婚夜呢?
早进一步,早享受不好么?
他又不是不肯负责!
莫非是……她害怕避孕药伤身?
想了想,高镍掰正傅玉筝的小脸蛋,看着她双眸,认真地给出解释:
“那款避孕药是给我吃的,你不用吃。而且药仙也再三保证不会伤身,我一回京就让太医核实过了,的确如此。”
傅玉筝:???
这就难怪今儿会在东宫偶遇他了,敢情是一回京就特意入宫……去检验避孕药?
这个狗男人,对那档子事儿是真上心啊!
她知道高镍放浪形骸惯了,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是个心中没有“规矩”二字的人。
但是,她有啊!
为了一次性打消狗男人的念头,傅玉筝索性放了狠话:“成,镍哥哥,你若心底看轻我,你就直接要了我便是。”
“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高镍:……
怔了好一会。
他哪舍得对她用强?
也丝毫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唉,这世俗规矩束缚了她的行为,她只接受得了先成亲再洞房……
最后,高镍不得不服软,低头亲了亲她小红唇,闷闷地求饶道:“好,傅玉筝,我败给你了。”
“我憋到新婚夜还不成吗?”
“你别生气了。”
说罢,高镍闷闷不乐地翻身下去,一把搂住她娇小的身子,埋头在她清香的秀发间,耐心哄了好一会,直到她气消了,才道:
“睡吧,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呢。”
嘴上这般说,高镍心里头却已经悄然打定了主意,得赶紧给大舅哥找个媳妇儿!
要不然,他何日才能睡上自个的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