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下的银子,日后也全是给你买好吃的,好穿的,花在你身上啊。姑爷这是心疼你啊,你瞎钻什么牛角尖呐?”
这般一劝说,陈黛羽心头稍稍舒服了点,总算答应——等傅景玄回来,就给他开门。
首辅陈夫人松了口气。
却不料,这口气松早了。
只见管家很快回来禀报:
“夫人呐,姑爷牛脾气犟得很,硬是不肯回来。眼下,他已经回了他靖阳侯府了。”
“姑爷还放出狠话,说是……今儿要么亲事作废,不结了!要么……新娘子自己滚过去!”
什么?
首辅陈夫人大惊失色!
这、这可如何是好?
愁得首辅陈夫人呐,直骂陈黛羽:“孽障!好好的大喜日子非要搞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脸上有光了?”
正怒气冲冲骂着时,喜娘进来催促道:“夫人,吉时到,快让新娘子上花轿吧,再不出发,真真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这时,首辅陈大人也闻讯赶了过来,直接冲女儿怒吼道:“还不赶紧上花轿,磨蹭什么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女儿陈黛羽为人处世差劲,只能她自个去婆家……受着。
却万万不能让她错过吉时,延误在家,给家里的男丁带来祸患。
就这样,在首辅陈大人的亲自催促下,陈黛羽再哭哭啼啼,再百般不情不愿,也只能委委屈屈坐上花轿。
成了京城里唯一一个……没有新郎官迎亲的新娘!
不得已,改由自家兄长陈沛亭一路护送去婆家。
陈黛羽原本想着,这已经够委屈的了,结果花轿抵达婆家,下了花轿,她才发现……更大的委屈和难堪在后面呢。
便是一般的民间嫁娶,也讲究个排场大,酒席席面多不是?图个喜庆、热闹、吉利啊!
更何况官家嫁娶,就更了不得了,那绝对是大排场啊,光是席面少说也得……上百桌吧?宾客更是挤挤囔囔,热闹非凡才对吧?
结果,你猜二房怎么的?
统共只摆了三桌酒席!
你没看错,只有三桌啊!
三桌!
宾客呢,除了靖阳侯府自家人,就只邀请了族中的族老们,一家只邀请了一个男的当代表,妇女和孩子一律没请。
这、这、这真是抠门抠到了极致啊!
抠到连脸都不要了!
陈黛羽因为蒙着红盖头,起初压根不知情,直到拜过天地送入洞房,新郎官掀完红盖头去前院招待宾客了……
陈黛羽坐在大红喜床上与丫鬟们闲聊,才从丫鬟嘴里听到了这些。
她当即就闹开了,让陪嫁丫鬟去前院把傅景玄叫回来。
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傅景玄鼻子怒骂道:“傅景玄,你当我是什么?不是真心娶我,就别娶我!”
傅景玄当即冷冷嘲讽:“当你什么?当你破鞋一只呗!还能是什么?”
“你!”陈黛羽气得就要抓花他的脸。
傅景玄岂能惯着她?让她嫁进门从此作威作福?直接几巴掌扇过去,扇得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就这样,两口子新婚夜就轰轰烈烈地打起来了……
这日,崔娇娇作为未来大嫂,虽然并未接到二房的喜帖,但她琢磨着自己的身份,该备上厚礼前来吃席。
所以,崔娇娇盛装来了。
结果,她刚挨着傅玉筝坐下吃席,就听到有人叽叽喳喳,说是新娘子和新郎官在新房大打出手,彼此的脸都抓花了。
崔娇娇:???
完全看不懂二房这是什么骚操作?
傅玉筝则是用帕子捂嘴,轻声笑道:
“娇娇,二房作着呢,日后你嫁进门,看多了就懂了。咱们大房的人,平日都不屑与他们走动,各过各的。”
正在这时,有门房婆子来报:“二老爷,二太太,慕府的慕姑娘备上贺礼,前来道贺。”
傅玉筝一怔,慕飞霜来了?
崔娇娇如今已经知道上回“疯马事件”的真相,得知慕飞霜来了,她直接抓了把瓜子磕起来。
待慕飞霜带着两个捧着礼物的丫鬟,一路袅袅婷婷地从月洞门外走来时……
崔娇娇一个起身,故意扭着小腰逼近慕飞霜,抓准时机,“呸”的一声,将嘴里带着口水的瓜子皮……
精准地喷到了慕飞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