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傅玉筝没有回婆家,直接住进了出嫁前的桃花院。
深秋时节,院子里瞧不见桃花,也瞧不见满树硕果累累的大红桃子,唯有一些尚未坠落的黄叶还零星地挂在枝头。
哎呀,瞧着有些残败呢。
傅玉筝摇着小脑袋,不大喜欢。
“弄月,去世子夫人崔娇娇那儿领一些缠丝小灯笼来,我要挂在树上,好看!”傅玉筝扭头吩咐道。
要知道,当年还未出嫁时,每到深秋时节她都会如此装饰的。
“哎。”弄月答应一声,立马领命下去了。
两刻钟不到,崔娇娇亲自领着两溜丫鬟来了,丫鬟手里全捧着竹篮,竹篮里是各种形状的缠丝小灯笼。
“筝儿,我竟不知还能如此装扮桃树呢,我若早知道,铁定早给你布置好了。”
崔娇娇一踏进桃花院大门,就大嗓门朝傅玉筝笑道。
这话若是换个嫂子来说,傅玉筝未必肯信的,十有八九是客套话,压根不会兑现。但出自崔娇娇嘴里,傅玉筝却是百分之百信的。
往日的交情抛开不说,单凭今日白天崔娇娇为姐姐出头,又是大打出手,又是把老太君给关进了东厢房,傅玉筝就能绝对信任她。
“娇娇”
傅玉筝高喊一声,就猛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崔娇娇,喃喃道:“嫂子,今日多谢你了。”
崔娇娇:???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筝儿,你没事吧?就几只破灯笼而已,也值得你特意奔过来抱住我感谢?”
傅玉筝笑着捶了她胸口一下:“怎么可能!我谢的是你今日为了姐姐冲锋陷阵啦!”
听了这话,崔娇娇豪迈地一拍胸脯道:“舒儿可是我小姑子啊,我这个当大嫂的当然得护着她啦!”
“责无旁贷!”
说这话时,崔娇娇一脸的傲娇。
傅玉筝见了,心头忍不住幸福感爆棚这辈子自己一家人真心幸福啊,连娶进门的嫂子都这般给力!
姑嫂俩正拥抱在一块说话时,院墙那突然跃进来一道黑影。
“谁?”
崔娇娇反应奇快,迅速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小姑子傅玉筝给护到了身后!
傅玉筝的视线越过崔娇娇的肩膀看过去,瞬时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高镍,又能是谁?
“镍哥哥,你也来了!”傅玉筝脚步欢快地迎了上去。
崔娇娇:
这高镍也是个怪人,有大门不走,偏要翻墙。
呃,崔娇娇哪里知道,这高镍出入靖阳侯府就几乎没走过门,次次都翻墙。
大抵是前些年“夜探香闺”留下来的毛病吧。
崔娇娇正想着时,院墙那又跃进一道黑影,崔娇娇瞪大双眼一看呃,是高镍的心腹下属青川和青山。
崔娇娇“啧了啧”,真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见高镍来了,崔娇娇很识趣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不留下来当大蜡烛。
话说,高镍张开双臂,一把接住傅玉筝,笑道:
“才几个时辰不见,就这般想我?又是高声叫喊镍哥哥,又是奔过来主动投怀送抱的。”
傅玉筝:
这个狗男人,不仅双手爱占她便宜,连嘴都要占她便宜!
白了狗男人一眼,一拳捶向狗男人胸膛,噘嘴道:
“才没有想你呢,只是方才娇娇在这,给你一点面子罢了。”
“你啊,纯属想多了!”
高镍:
他还能想多了?
开什么玩笑!
他的小媳妇挑挑眉、噘噘嘴,他就能知道她心头在想什么,还能会错了意?
嗤,也太小瞧他高镍了。
这时,傅玉筝已经一把挣脱他怀抱,从丫鬟的竹篮里,提起一串串缠丝小灯笼就去布置光秃秃的桃树了。
高镍果断跟了上去,很快,在她身上找到了证据只见她的耳朵尖绯红绯红的,早就红透了。
白皙的脖子也是绯红一片。
显然,是被他那句话给调侃得害臊了!
哎呀呀,他的小媳妇哟,一害臊就口是心非!
傅玉筝察觉到狗男人盯着自己打量个不停,怕他又当着丫鬟仆妇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亦或是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连忙给他指派个活儿:
“镍哥哥,快来帮忙,我够不着高处的枝丫。”
说罢,傅玉筝将手里的一串缠丝小灯笼递过去,本意是让高镍挂去高处。
结果
真真应了那句话,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