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心知躲不过,却又无法正面抗衡,只好做出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道:
“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两个孩子,他们不在我家啊。”
“唰”的一下,范越身后的两名白衣抽出了腰间的大刀。
李婶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李叔半靠在床上,也冷了脸。
“范副指挥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为暗罗卫鞠躬尽瘁过的人,您就如此对待我吗?”
范越冷冷道:“如此对待你?我怎么对待你了?我说了,把人交出来,我立刻就走。”
“我也说了,我这里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李叔无奈道。
这时候,之前范越身边那个百户忍不住了,冷喝道:
“李媛宾,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大人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孩子只能藏在你这里。不动你,是看在曾经同僚一场的份上,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李婶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替李叔说:
“几位大人啊,刚才隔壁院子闹了一场后,小淑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
范越冷笑一声,根本不信。
杨淑之前说了,她也没有杀死自已的把握。凭范越多年与人对战的经验,他知道杨淑说出这话,不仅是因为她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恐怕她自身也出了什么问题。再加上那个被他打伤的孩子,杨淑根本不可能带着两个小的离开此地。
但他已经很不耐烦了,根本不想和眼前这两人多说什么。抬手一挥,下令道:
“搜。”
跟着他来的几人闻声而动,纷纷开始在屋子里搜查起来。
李婶慌了,三两步拦在一名暗罗卫面前,期期艾艾道:
“几位大人,这是做什么呀?有话好好说嘛?”
范越道:“你家若是没有鬼,又何惧我们搜?”
“这……”
李婶顿时哑口无言,但仍是拦着那名暗罗卫。
“我知道范副指挥使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也是曾经的暗罗卫。仅凭你们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就要搜查吗?”
李叔一边大声质问,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别说站起来了,腰断了的人,自已挪动都是问题。只听“砰”的一声,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婶一声低呼:“老头子。”
她想要去扶起李叔,却又想拦着范越几人。瞬间有些左支右绌起来。
那名一直被她拦着的暗罗卫也不耐烦了,伸手重重一推,骂道:
“老太婆,你给我让开。”
李婶的腰这几年也不太好,被这么一推,肯定好受不了。她正准备迎接疼痛的到来,却没想到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钱缘州一手扶着李婶,一手同时用同样的手法,推了那名推李婶的暗罗卫一下。他用的力道不小,即使那名暗罗卫不是李婶这样的老弱妇孺,却还是直接被推倒在地。
“身为暗罗卫,最重要的就是不得伤及无辜之人。更何况你对着的还是我们曾经的同僚的家眷。你是怎么通过暗罗卫考核的?”
钱缘州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都让那名暗罗卫无地自容。
钱缘州不再理会他,确定李婶无事后,又走到了里屋。他亲自把李叔扶了起来,抱歉道:
“李大哥你放心,你是暗罗卫的功臣,大家不会因为你现在瘫了,就瞧不起你的。你和李大嫂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们个满意的交代。”
李叔颤抖着手,听了这几句话后,瞬间热泪盈眶。
他以前只堪堪做到了百户,现在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可钱千户说,他是暗罗卫的功臣,说不会瞧不起他,还说会给他个交代。
“钱千户啊,有你这几句话,我死也甘愿了。”
观看了全程的范越脸色黑如锅底。钱缘州不仅当着他的面打了他的人,还阴阳怪气的说出那些话来。那名暗罗卫是他的人,钱缘州问对方是怎么通过暗罗卫考核的,骂的是谁?钱缘州跟那个姓李的说,不会瞧不起他,暗指瞧不起他的又是谁?
“够了。”
范越冷喝一声:“钱缘州,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钱缘州回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