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向对面的人拱了拱手:“病人在哪里,赶紧带我去。”多一分钟停留,病人危险就多一分钟,身为大夫,自然以病人为主。
对面的人愣了愣,很快恢复常态,c位的男子拱了拱手,温和地说:“大夫,请跟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大夫那一刻,心很安定。听到许大夫第一句话,心更安定。
大伙就这样,也不做自我介绍,急冲冲地去看病了。程顾卿包尾,隔壁是谢嬷嬷,显然是特意等她的。
谢嬷嬷套近乎地说:“程娘子,这些是你村里的人吗?”其实这句是废话,无话题,总要找话题。更多地想知道跟过来的是什么人。
程顾卿闻弦歌而知雅意,坦白地说:“最前面的是许大夫,这个你知道的。扛药箱的是他儿子,小许大夫,他是老许大夫的助手。
穿青色长衫是徐秀才,我们村的秀才,隔壁那个是我们村的童生,又指了指自己,我是村里的杀猪匠。”
让谢嬷嬷看了看后背,锋利锃亮的杀猪刀。
谢嬷嬷一哽,好有杀气的杀猪刀,是哩,杀猪才配得上你的气质。
不过你们村好特别,竟然是女屠夫。
程顾卿的话很大声,也特意大声,周围的人全听到。
也直接点明,自己是带着武器来的,你们也别发大爷脾气,对我们图谋不轨。我们的杀猪刀,可不长眼的。
其他人都明白,除了谢嬷嬷。粗使婆子不像那些爱算计的丫鬟。
谢嬷嬷继续问:“钱姐姐呢?”她还说神药的事呢,最好当着大爷的面再说一次,证明我没说谎。
程顾卿满不在乎地说:“她孙子饿了,要做宵夜给他吃。”
其他人:逃荒还有宵夜吃?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谢嬷嬷感叹一句:“钱姐姐,就是疼孙子的,她说出来打水,就是为了熬米汤给孙子吃。”
没聊几句,一伙人很快到大谢家露营的地方。
大户就是大户,搭的帐篷,特别精致好看实用。看那材质,一般人哪用的起。
不远处一排排马匹,整整齐齐,令人羡慕。能拥有那么多马,没点实力,养不起。
由于有外人,郑氏迫不得已躲到另一个帐篷,看到一群人过来,偷偷拉开帐篷门,依稀看到身影。心里急得要死。
郑嬷嬷身为郑氏后院的大管家,年纪也够大,并不需要回避。直接带着许大夫进入帐篷。
一阵闷热袭来,许大夫拉开帐篷,立即关上,对着谢大爷说:“谢公子,叫人撤掉帐篷,里面太闷热了,娃子本来就生病,需要通风。”
发烧就烧得头晕脑胀了,帐篷里的闷气,只会加深病情。
看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因为这个细节,谢清仁和郑氏长舒了一口气,阿瞒和媛儿有救了。
很快,郑嬷嬷带人把帐篷卸掉,又重新弄好铺盖,把两个小娃子放上去。
程顾卿和徐家村人站得远远的,许大夫说了,莫让很多人围上来,对娃子不好。
谢家的人也退避三尺。
许川芎拿出银针递给许大夫。
程顾卿看到两个娃子,大的是男娃,小的是女娃,长得很像,一看就是兄妹。
两个娃子脸蛋通红,额头冒汗,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许大夫呼喊几句,没回应。又问了娃子的情况,什么时候生病,生病几天了,以及吃饭拉屎的状况。
遵循着望闻问切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