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跳下马,提着他的脖颈站了起来:“站起来说话,问你啥说啥,胆子这么小,怎么有胆量造反闹事呢。”
:“大人们啊,不是我想造反啊,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大伙儿才聚集到一起,指望着混口饭吃啊。真的不是我们想造反啊,真的活不下去啊。……”这乱匪军师越喊越委屈,嚎啕大哭起来。这么一个大男人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啊。大伙儿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曲先生丢过一个水袋:“行了,别哭了,喝口水,有什么话一会儿慢慢说。阿蛮,你带上他。”
孙燚一把抓起军师:“走吧,有什么话,一会说。”
经过这一战,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都稍微提高了马速,在天黑之前,尽量多赶些路。行了一天,途径两个荒芜的村落,只有残留的一点地基墙体能看出这里曾经住过人,路边的依稀看出来的粮田都覆盖着厚厚的淤泥,淤泥又晒成一块块硬邦邦的板结,一路上居然没有找到水源,找到的井都是干涸的,溪流河道都只剩下一道痕迹。
自从进入平武境内内,曲先生的表情就和心情一样糟糕,路上见到的一切,都证明平武境内的灾情非常严重,而朝廷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做出一点补救措施,朝堂上的大人们每天打破脑浆子的互相指责,咒骂攻击,还在争论平武城十万人造反是真是假。
大家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损毁不那么严重的小村子落脚,所谓的不严重只是残留的断垣残壁稍微多一些而已,给马喂饱水后,大家的水袋几乎都空了,孙燚看着脸色一层浮尘的柳笑颜,心里有点点不忍,这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却一点不在意,眼眸流转间,更是娇俏可人。
:“诶,你叫什么名字,对这里熟悉吗?知道哪里有水?”孙燚拍了拍抓来的军师。
:“小人姓陈,陈兴邦,兴旺的兴,城邦的邦。”一路上见杀神般的孙燚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军师陈兴邦的胆子稍微微的大了一点。
孙燚呵呵笑了两声:“陈兴邦,兴国安邦,名字不错。”
“大人,这里应该是桑田县洞源乡,这附近有条小河,刚才过来路上看不见了,可能干了吧。”陈兴邦左右看看,诚惶诚恐的说。他手指着暗色里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那座小山半山腰处以前有个泉眼,出水量不多,现在还出不出水就不知道了。大人,你也看见了,旱的这么厉害……”
:“嗯,没事,我去看看。就那座小山吧?泉眼在哪个方向?”
陈兴邦看了看天上星星:“大人,我们这个方向走过去右边,山上安静,泉眼在山壁之上,如果还有出水,应该能听见流水声。”
孙燚提起空空的水袋:“大肚哥,把水袋收集一下,我们去找水喝。大柱子,跟我走啊。”
:“好嘞。”大柱子的声音也像他的身体一样浑厚。
柳笑颜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笑眯眯的:“小的们,怎么不带上你们柳老大吗?”
孙燚嘴角高高上扬,鼻子的线条更加挺拔。
:“李叔,这个陈兴邦交给你啦。”孙燚不忘和李光奇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