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稳平果然如他名字一般,稳当可靠,心平气和。
在陷阵营的步步紧逼下,卫军铁骑一退再退,没有作出任何反击。没三天时间,就被逼离红路村二百里地之外。而官兵的骑兵,看上去穷追不舍,却始终被拖曳在射程之外。
张稳平一味西逃,逃而不乱,倒是陷阵营几位带兵的将领感到意外,驱赶不是他们的目的,消灭才是最真实的想法,而张稳平的举动,让官兵找不到丝毫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孙燚带着平武右军突然挥兵长驱直入,卡在驻守白鹤山的卫军的正面。游骑尽出,彻底断绝白鹤山守军和安西城之间的联系。
刘惜军的左军也紧紧跟了上来,在右军侧后方扎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动员,一万多名的俘虏归顺官兵,分到各支队伍里去。一眼看去,平武军阵营内旌旗林立,声势浩大。
驻守在白鹤山上的两万卫军陷入厚厚的包围之中。
卫军铁骑一箭未发,连续退了三天,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何力威的斥候传递来的消息,追赶他们的骑兵不过也是七八千人而已。
高松气冲冲的驱马赶到张稳平面前,张稳平依旧稳坐中军,盔明甲净,神态从容,没有分毫紧张或着窘迫之意,被一路逼迫逃亡,似乎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值一提。
:“张大人,再这样退下去,我们要退出安西境内啦。!官兵如此咄咄逼人,兄弟们早就按耐不住了!什么时候打回去啊!”高松眉毛杂乱,眼睛布满血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坐!”张稳平气定神闲。
高松哪里坐的住,他直愣愣的站在张稳平面前:“大人,你倒给个主意啊,要不,请大人下令,我带着二营兄弟们反身冲杀一番,也让官兵见识见识我安西铁骑的厉害!”
张稳平坐在一小块皮垫子上,垫子边露出几簇簇毛绒绒的小草,娇滴滴嫩嫩绿,经过一个秋冬的荒凉,这一抹绿色格外令人欢喜。
:“老高,你急什么?我们有损失吗?没有吧,他们有收获吗?也没有吧。那你急什么呢?急着要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来年,也长成这样的小草?”
:“特么的他们太欺负人了,咱们已经退让了二百里地了,他们还紧追不舍,这是什么意思,真的以为咱们好拿捏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想想,是他们主动追击我们的,结果三天过去了,一无所获,难过的不应该是他们吗?你难受什么?”
高松愣了愣,觉得张稳平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是啊,追杀自己的官兵骑兵达不到作战目的,不是更难受。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这么憋得慌。
张稳平低着头,轻轻抚摸着小草,眼中有看不见的凶厉:“老高,放心吧,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几千骑兵就想在安西境内横行霸道,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安西铁骑的名声,可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高松原本就是北漠中的一个马匪头子,被卫军归拢,一身野性并无半点收敛,他咬着后槽牙,凶神恶煞般:“张大人,有事让我二营上,老子不把官兵骑兵的卵黄打出来,就对不起我高狂刀的名号!追老子二百里,这个梁子,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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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小柱子也在和李砚发着牢骚:“这卫军铁骑真算是厉害角色,能打能跑,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一路吃灰,几百里地,居然还没有追上。“
:“确实能跑,再追下去,我们的补给要成问题了。”曹云边悻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