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陆离对孙燚的做法极为欣赏,当兵的,就是应该有这种不畏强权的羁绊,杀伐果断的性格。难怪,王铁头会这么推崇他,甚至流露出将来北疆戍边的大任,会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现在,就是当下,平武军最多还有一个月,就能抵达望都城,到时候和黄家一碰,白定平夹在中间,如何自处,就他那个铁憨憨的性子,谁动了他的儿子,他的媳妇,他的媳妇一家,那除了你死我活之外,张陆离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白定平可是镇守北疆第一关镇北口的守将,手里两万部下,那都是同甘共苦多少年的情谊,若是白定平气急,一声吆喝,那两万人肯定想都不带想的就会跟他走。前方是生是死,不会有人考虑。
这怎么办才好。张陆离莫名其妙的居然生起闷气来,都怪自己当年喝多了酒,误了事,当时怎么就找了黄鹤这么一家子做了亲家呢。
可是当年黄鹤那个老东西,斯文儒雅,怎么一副好皮囊内,藏着这么黑的一颗心。对了,还有那个大舅子黄山松,那才是坏透顶的家伙。
幕僚高邦玮抱着一个纸包,烤红薯的香甜味道:“发什么呆呢,这么好的太阳,也不出去晒晒。吃吗?甜心的。”
:“给我半个。”张陆离伸出手,接过高邦玮掰开一半的地瓜,地瓜很烫,他两只手互换着倒来倒去。
高邦玮侧着身子,看了眼张陆离面前的那封信:“王大人又来信了?每次看见他的字,我都恨不得自己眼瞎了。”
:“所以你只能是个动动嘴皮子的书生,他是个提着刀从镇北口杀到葫芦口,身上十几道伤,兀自叫嚣不休的军汉。”张陆离轻轻叼了了一口地瓜。
高邦玮不在乎张陆离的取笑,对他来说,细皮嫩肉的,刚烤好的地瓜实在有些烫的拿不住,放在桌子上,问道:“又是啥事?写这么厚一叠?”
:“哎呀”张陆离瞬间没了胃口,将地瓜在手里倒来倒去的也没再吃一口:“还不是望都城黄鹤那个老东西。”
:“你准备怎么劝白定平那个莽汉?他那两个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真要是他媳妇儿说一嘴,我都怕白定平会带着人马杀回望都城去。”
:“那个叫孙燚的安北将军,好像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那个骁骑将军,叫李。。李燕?那家伙,那家伙本来好像没有什么名气的,在泰平城举着天子剑,一口气屠了十几个朝廷大员,名声大振,风头直追孙燚。”
:“那两家伙穿一条裤子的。你忘了之前的战报?那个李砚,七天时间从平武城赶到舞阳城,在舞阳城外和黑甲骑干了一仗?
八千临时混合的的骑兵,干翻了一万五黑甲骑?杀敌七八千,最后手下留情,放走了另外一半的黑甲骑?听说搞的现在黑甲骑几乎要解散了。
都不是善茬啊。”
张陆离感慨万千,朝廷把这群家伙弄来北疆,以后和我们边军之间想要和睦相处,且有的摩擦呢。”
高邦玮无语的拿起烤地瓜:“那你还不赶紧的想办法?白定平千万不能扯进这事端里去,否则,否则我怕你都保不住白定平。毕竟,这是陛下的安排,也是王大人,黄大人的安排。”
:“我这不是在愁吗?上次我就给黄鹤去了信,告诉他要尽早处理手里的田地,结果人家回信说山人自有妙计,不劳我操心。。。这姓黄的,就该死!”张陆离低垂的眼睛突然翻起来,凌厉杀机,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