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阵沉默,忽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十两银子对绝大多数边军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换做战功的话,至少需要斩敌首两颗。
:“行了,都累了,回吧。每个营地都奖励两只猪,十只羊,酒二十坛,回去好好享受吧。”
:“解散!各队带回。”
台上台下的将士们都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三言两语草草结束了。
既没有辞藻华丽,又没有热血激情,就像个朋友,见面寒暄了几句。
他不是说要过过大帅的瘾,感受大帅的威风吗?感受了啥?感受了个寂寞。。。
:“各位,走,晚上请我喝酒,我来了这么久,你们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给我接风洗尘,今天补上,从你们的奖金里扣。”孙燚回过头,还有些不满的发了几句牢骚一样。
官场那些自持、礼数、距离、分寸啥的,在他身上是一点儿都看不见。
高邦玮笑呵呵的接过话头:“请吧,各位将军,待久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有些扛不住咯。”
众将领齐声应和着,簇拥着孙燚和高邦玮上马,往大帅府而去。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融洽。
之前演练时候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一笑而过。
酒过三巡,周易帜开口问道:“副帅,你之前说,你觉得理想的军队是什么样的,可否详细说说?”
孙燚一挑眉,毫不犹豫的回答:“健壮的体魄,良好的体力,严明的军纪,不屈的意志。”
:“副帅,你说的这些,并不稀奇,咱们也是这样练兵的。”周易帜锲而不舍的问。眼里充满期待,他不相信孙燚就只是这么直白的见解。
:“周将军,那你说,我也是这样练兵,你也是这样练兵,为何今日你的队伍不是对手?”
周易帜眼神专注,回答的一丝不苟:“我的兵员不如你,体格不如,体力不如。差距太大,单靠军纪和意志也难弥补。”
孙燚缓缓看了一眼桌边的一众将军:“各位将军的疑惑应该和周将军一样。兵员不如,对吧?”
:“是啊,也不知道你孙副帅去哪里挑出这么一帮好汉,居然还能成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都见过北邙人,北邙人壮不壮?”
高旺接过话:“壮啊!那些一辈子吃肉的家伙,一个个膘肥体胖,人高马大的,要是单论的话,不夸张的说,他们的精锐一个打我们三个是夸张,打两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年轻的时候吃过亏,一次战刀打断了,在地上和一个北邙伤兵肉搏,不怕你们笑话,老子吃奶的力都用上了,结果还是差点被他掐死。要不是旁边一个兄弟给了他一刀,我几乎要见到我的太奶了。”
:“我这身架子,还算过得去吧。一点便宜占不到。”
众人不解的望着孙燚,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孙燚夹起一大块卤牛肉,夹在筷子上晃荡,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各位将军,你们的手下,一年能吃几次肉?”
孙燚这一句话,几乎把在场的所有将军都问自闭了。
这些年别说吃肉,就是吃饱饭,都没有那么容易,除了各部的精锐勉强还能混个温饱,其他的,其他的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咱边军条件艰苦。。。。。”周易帜明白孙燚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还不如没有答案。
只有白定平和高旺眼睛闪着光,他们两个是尝过甜头的,知道孙燚既然这样问,自然就会有解决方式。
他们两家这一年的日子过得还真是,真是。。。滋润。
陈锋幽幽道:“我们边军穷啊,不比副帅富有,副帅的手下,自然吃得好,穿得暖。咱是真不能比,不敢比。”
:“老陈,听副帅说。”白定平打断陈锋的话。
虽然陈锋这家伙总是阴森森的让人不喜欢,但是毕竟也是二十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白定平不想看着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