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诚在这一场仗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和其他士兵一样,死也死的无声无息,当年辅佐元宝的那腔热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很快就凉透了。
没人在乎他的死去,他的尸体被红了眼的士兵们踩来踩去,很快就污秽不堪,这个跟随元宝多年,对未来有太多憧憬的年轻人,最终落寞地凋落在这个秋天里。
厮杀还在继续,五千元族士兵开始对城头开始发起疯狂攻击,这时候,城头上的敢死队甲兵们已经被逼迫到最后一处缺口,十几二十个人负隅顽抗,兀自大声吆喝着,宁死不退。
孙燚拄着刀,坐在一侧女墙上,看着另一侧甬道挤进来的大柱子,挥着狼牙棒就往里冲,连忙喊道:“柱子哥,过来过来,什么小喽喽还要你亲自动手。歇一歇。”
“诶,你们愣着干嘛,有连弩的,来,给老子射死他们,尸体丢下去!”
至少有二十多人从人群中挤进来,手持两把弩箭,对准那十几个甲兵,那甲兵神色大变,进退两难,手里的战刀虚砍,装腔作势,却不敢上前,面对连弩,神鬼难逃。
:“射!”站在前面一个甲兵眼见不能逃脱,一狠心,纵身一跃,战刀高高举起,凌空劈下,气势迫人。
“咔咔咔”的机扩声,“叮叮铛铛”一阵乱响,那甲兵身在半空,竟然倒翻回去,扑通一声滚落地上,身子抽搐几下,一动不动。
站在前排的几个甲兵颓然倒在地上,最后几个甲兵别无选择,一咬牙,翻身从城头翻了下去,城下堆积了那么多尸体,运气好,说不定还不用死。
:“妈的,你们就不能快一点,活生生给他们逃了几个!守城,守城!”孙燚大声训斥几声,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意。
周飞在亲兵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孙燚面前,挣脱开亲兵的手,还没有开口说话,扑通一声跪下:“大帅,末将防守不严,差点误了大事,请大帅军法处置!”
周飞低着头,大光脑袋黯淡无光。
孙燚一把扯住周飞的手,把他从血水里拖起来,自己哎哟了一声,像是扯到了哪里的伤口,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理会:“起来,现在守城呢,我也在城墙上,我也大意了,要军法处置,我俩都要挨军棍。你伤到腿了?伤的重不重?”
孙燚扯了扯周飞大腿上包扎的布巾,布巾渗出血来,血色鲜艳,渗血的速度不算快。
:“不知道被谁刺了一枪。还好,没啥事。你怎么了?受伤了?”周飞听见孙燚那声哎呦,关切的问道。
大柱子快步走过来,抓着孙燚肩膀转了一圈:“伤哪了?”
孙燚哭丧着脸:“昨天那个地方,今天不知道被谁又砸了一棍,尼玛,痛死我了。”
:“哦,那没事,痛痛而已。刚才怎么了,怎么让那么多敌人冲上来了?”大柱子在孙燚背后按了一下,没当回事。
:“诶,迟点再说,丢人的很。”孙燚羞赧的很。
大柱子转身就走:“没事我走了,北邙人在攻打西城,三营过去了,我去瞧瞧情况。这一营还有一千人左右,留给你们做预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