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曲先生抚须长出一口气:“坐,四喜,给我沏壶好茶来。”
黄安闲落座,规矩的像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放松点,这么拘谨做什么,老黄也是的,怎么把孩子养的这么老实。”曲先生听黄如辉没事,放下心来,说话随意许多。
:“你今日来,有事?”
:“家父喊我来个先生您说一声,林城友有麻烦。”
曲先生眉头轻轻跳了一下:“老黄让你来给我报信,说明情况很紧急?”
:“家父没有说的太清楚,就是让我来和您说一声。”黄安闲坐的笔直,双手并排放在膝盖上,家教很好。
四喜端来茶水,放在桌上,给黄安闲递上一杯:“你是太傅公子?阿蛮那群孩子在北疆可好?”
黄安闲瞧着四喜,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心里嘀咕着,这侯府这么没有规矩吗?看门的下人都不分场合的说话?
曲先生瞧出黄安闲的困惑:“他不是外人,孙燚他们也得喊他一声哥。”
黄安闲立刻起身行礼,四喜一把将他按回座位上:“阿蛮上次回来说你黄公子书生气十足,不过也是条值得相交的汉子,无需多礼。喝茶,喝茶。。。”
:“嗯。。。是大帅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黄安闲还是略微拘谨。
四喜啧啧有声,对着曲先生说:“瞅瞅人家家的孩子,多礼貌,多规矩,瞧瞧你教出来的那些个野东西,你惭愧不惭愧。”说完话,又对黄安闲说:“你坐着喝茶,我有事,先去忙了。”
拖着一条瘸腿走了,把曲先生和黄安闲丢在屋子里,曲先生浑不在意:“这家伙很嚣张,以前是刘惜军的亲兵头子,挺横的哈。”
:“哦,我知道他,那年侯爷奔赴平武城,为他打废了好些人。”
曲先生点点头。:“对,就是他。”
:“你还回北疆吗?”
黄安闲迟疑一下,干脆实话实说:“陛下让我暂时在家照顾家父。不用着急回北疆。我猜,估计陛下以后也未必让我回去。”
:“嗯,其实也是,你是读书人,和他们一帮子只会喊打喊杀的野孩子不一样。留在京城里,机会更多,有心做事,在哪里都是可以的。”曲先生语带双关。
黄安闲听得懂,又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与孙燚的关系深厚,不疑有他,开口问:“先生的意思是,我更应该留在京城?”
曲先生笑笑:“老黄身体不好,你留在京城照顾他也对,不过既然留在京城,那就不能停滞不前不是。越往上走,眼界越宽,风景越好。能做的事,自然也就越多。”
:“可是家父的意思是,京城风卷云起,变幻多端,深入其境,反而容易迷了双眼,乱了分寸,或许会惹祸上身。”
曲先生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京城的确复杂,但也并非毫无头绪。风险与机遇并存,若一味逃避,岂不错失良机?”黄安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在思考曲先生的话。
曲先生继续说道:“你父亲所言不无道理,但每个人的路都需自己去走。你若有志向,留在京城不是坏事。当然,凡事需谨慎,莫要行差踏错。”
:“你父亲虽然年迈,余荫尚在,这时候扶你一把,未尝不可。你回去和他说,就说是我的意思。”
黄安闲微微低着头,领悟曲先生的意思,不一刻,抬起头来,眼神清澈:“谢谢曲先生指点。”
:“谢什么啊。”曲先生表情慈眉善目:“阿蛮说,你应该是大夏栋梁,而不该是屈居边军,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边军主簿,糟蹋了你一身文采本事。”
:“你爹啊,就是想着洁身自好,反而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