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每日愁得很,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俏俏提及鲁哈儿的事情。这事儿就像一团乱麻,在他心里越缠越紧,每次想要开口,卢俏俏一脸温柔,却又让他不知从何说起。
孙燚和一众兄弟也没有人敢去主动去和卢俏俏说这事,就算是卢大狗这个胆大包天混不吝的家伙,也是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打死也不敢出头。
鲁哈儿倒是大大咧咧,从来不在意李砚有了妻子,更不觉得俏俏是自己的情敌,小女孩子好奇心重,自己悄摸的几次远距离偷看过卢俏俏。
卢俏俏并不算是漂亮哪一类型的女子,只是她的经历,让她拥有一般女子完全没有的洒脱和英朗,即使做了母亲,岁月也没有磨去她的锋芒,那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的味道,让鲁哈儿这个崇拜英雄的草原女子,也是有些心服。
鲁哈儿和部落十几个捕猎人上了炎峰山,十几天后,一行人才背着竹篓狼狈的从山上下来,身上的衣裳被刮得烂糟糟的,有两个猎人头顶秃了两块,头皮上留着几条爪印。
走入后城,鲁哈儿和捕猎人分道扬镳,自己背着一个篓子,兴致勃勃的向着李砚家走去。
篓子里传来尖锐高亢稚嫩的鸟叫声,野性十足,这一趟没有白辛苦,收获颇丰,整整抓了六只金雕幼崽。她背后的笼子里,装的最强壮的一只。她答应李砚,要给李欢找一只金雕幼崽。
李砚在炎峰山城的屋子坐落在军营边上一条街上,这条街鲁哈儿来过好几次,知道李砚的家是哪个院子,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才走到街口,就看见卢俏俏带着李欢在门外玩耍,四岁的李欢在爬门口的树,卢俏俏则站在树下,翘首旁观,既不帮忙,也不喊叫,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半树上的李欢,笨拙的可爱。
鲁哈儿无端的有些心慌,慌乱地从街口走过去,原本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突然消失无踪,脸也红,心也跳,脚下竟然有些发软。
:“怕什么,怕什么,这就是给他送金雕的。费劲扒拉的才捉到的金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慌什么?别慌!别慌!”鲁哈儿捏紧了小拳头,用力的捶了捶腿:“不怕!不要怕!”
深呼吸几次,鲁哈儿一甩头,蓬乱的头发飞舞一圈,遮住了她的眼睛,她随手在额上抹了几下,掉头又往回走。
才到街口,背篓里的金雕“啾啾啾”地放肆叫了起来,叫声惊动卢俏俏,卢俏俏扭头看过来,鲁哈儿的视线与卢俏俏一对上,腰杆子又软了几分,脚步都乱了,慌慌张张的又从街口跑了过去。
鲁哈儿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勇敢,她捂着脸,靠在墙边,越想越有几分委屈,明明自己是去送东西的,明明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捉到的金雕,为什么又这么心虚。
背篓里的小金雕叫的声声凄厉,搅得鲁哈儿的心也越来越乱。
:“你是鲁哈儿吧?找李砚?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去坐坐?”一个清朗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鲁哈儿一下惊跳起来,扭头看去,卢俏俏手里抱着小李欢,一脸含笑的看着她,像是早就认识一样。小李欢的注意力被篓子里尖锐的鸟叫声吸引:“小鸟,小鸟。。。我要小鸟。”
:“啊,啊。。。我是,我是鲁哈儿,我给,我给李将军送金雕来了。”鲁哈儿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烧,心肝儿跳的激烈,舌头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