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潮跪在地上,侧头怒视罗赐,他知道经过今天这一举动,自己和罗赐之间绝对再也没有缓和关系的机会,见罗赐如此堂而皇之的把责任撇在一边,不由怒从心起,愤而咆哮!
:“大帅远在山海关,难道会谎报军情吗?你知道十万东瀛水兵可以随时随地在大夏海岸线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登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舞阳血案才是几百个东瀛海盗所为,现在是十万,十万!至少十万!
十万大军可以将大夏腹地搅的稀烂,谁能阻挡?他们但凡能在大夏站住脚,战船可以源源不断将士兵送过来,包括骑兵!到时候,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你罗大人身为兵部尚书,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海潮睚眦俱裂,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眼中满是愤怒。因为愤怒,气血上涌,脑门上的伤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开,殷红的鲜血肆意蔓延,将他整张脸染得猩红,显得格外狰狞,额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蚯蚓在蠕动,与那流淌的鲜血交织在一起,仿佛戴上了一张恐怖的面具,凶神恶煞一般。
:“放肆!身为臣子,如何敢咆哮朝堂!”兵部员外郎周远志站出来,大声呵斥道。作为罗赐的下属,这时候,他肯定要出来为罗赐挡箭。
王海潮现在没有时间去和他们争辩对错,转头面向夏炽:“陛下,臣恳请陛下下令,立刻调集火炮前往舞阳城支援,我们判断,舞阳城极有可能是东瀛人第一攻击目标。另外,请罗大人将孙大帅的急件拿出来,我相信,大帅一定会有详尽的防守计划。”
夏炽脸色阴沉:“罗赐,孙大帅的来信里,有没有详尽的防守计划?”
罗赐对王海潮的咆哮毫不动容,倒是对着夏炽恭敬有加,深深一躬:“陛下,是有计划,但是臣和兵部一众臣子们做了推演,孙大帅的计划甚为不妥。
孙大帅要求把新组建的近卫军分出一半去驻守舞阳,安庆,泰平,北辰,要求驻扎距离海岸线比较近的县城,协助各地守城。还要求黑甲骑出动五千人马,作为随时机动力量。”
罗赐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义正言辞:“陛下,如此一来,拱卫我京城的力量就空了多半,京城才是我大夏朝的重中之重,孙大帅的此般计划,完全没有顾及京城安危,陛下安危,恕臣等难以从命。”
王海潮听闻罗赐之言,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怒目圆睁,再次大声吼道:“罗赐,你这是罔顾国家大义!舞阳城等沿海之地若被攻破,东瀛人长驱直入,京城又能安存多久?孙大帅久经沙场,他的计划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外敌当前,你却只想着京城的安危,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王海潮毕竟没有在官场厮混过,这段话说的大义凛然,却犯了大大的忌讳,一个臣子眼里,只能有陛下,将陛下安危和百姓安危摆在一起比较,本身就是大不敬。
一群臣子哪里听不出王海潮言语中的漏洞,与罗赐交好的十几个大臣同时站出来,七嘴八舌的怒斥王海潮出言不逊,大逆不道。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该将王海潮就地正法,以彰显文武百官对陛下安危的殷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