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还想奔赴现场。
原本就患病的身体情况因为过度忧虑更加不容乐观。
聊了会天,领导就让人将师兰送回去,临别前还跟她握手,叮嘱说:“韶华易逝只争朝夕,我已经老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好好干!”
师兰看到对方脸上的疲态,心里一阵酸涩,哽咽着应了一声。
回到酒店,秘书给师兰送来领导亲自写的大字,还带来一张条子,可以凭借这个条子去首都大饭店吃大餐领点心。
同时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
“里面有一千元钱,是首长从工资里支取出来的,特意交代给你的奖励,希望你用它买画笔画纸,创作出更多的作品。”
师兰拿着这个信封,感觉到它的份量十分沉重。
还没等她平息激动的心情,一个自称是她爷爷的男人找上了门。
年纪应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身绿色军装气势威严,带着一股压迫感。
师兰心里隐隐有点排斥,大领导还没你这么能吓人呢!
“我是你爷爷。”
来人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亲切的笑容。
“您先请坐。”师兰做了个请的动作,“大领导也提到了我爷爷,不过我不太清楚,劳烦您给我解惑。”
钟绍安对她不亢不卑的态度十分满意。
这才应该是他认可的孙辈。
而不是钟克坚那种只会溜须拍马做啥啥不成的朽木。
曾经他以为朽木胜在方便控制,如今看来,百无一用的东西还是丢了比较好。
他老了,也没个血脉相连的儿女,身上的资源只会白白浪费。
花几年培养一个赵琦,没想到也是个短视的。
如今她功成也应该身退了。
反倒是自己从没管过的这个,竟然能在赵琦和钟克坚的手下过这么多招,在两人的针对下毫发无损。
如今在大领导面前得了眼,在北方也有了一定的名望,加上婚姻问题也有所助益。
钟绍安终于停止了摇摆,彻底决定放弃两枚棋子,注重培养眼前的“亲孙女”。
老朋友那边能让师兰在工作上走得更远。
他也能给孙女婿一些助益。
以后夫妻俩强强联手珠联璧合,说不定能比他更上一个台阶。
念及此,钟绍安没有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你父亲师宏志是我唯一的儿子。”
建国前,他在一线战场上,那一战恰逢我军大败,几乎没有生还。
他作为主指挥官,因为重伤被敌方误判死亡逃过一劫。
牺牲的消息传到家里,师宏志的母亲担忧过度一病不起最终逝世。
师宏志便回了母亲的老家生活。
“您是说,我现在爷爷奶奶,实际上是舅爷爷舅姥姥?”
钟绍安点点头:“没错。”
“当初你父亲一生下来就是随母姓的,后来他以为我牺牲,安葬了母亲就回了外祖家里,我以为这孩子也遭遇不测了,多年后才知道他还好好的。”
那时候到处都是战乱,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是一件何其平凡的人间惨事。
说着钟绍安老泪纵横,“我原本是去信寻他,没想到此举竟然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