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管你。”黄皮皮撇了撇嘴,声音忽然暧昧:“最近我们唢呐班招了几个小媳妇,挺风骚,你要不要试试。”
“滚。”
“急什么,你不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说正事,仇青奎杀人了。”乔宇转了个话题:“杀了刘庆丽和那个肖明华。”
“那两狗日的该死,我在外演出可听说了,都不是好东西,勾搭在一起,差点把仇青霞全家坑死。”黄皮皮脱口而出,义愤填膺,旋即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仇青奎被抓起来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确定是仇青奎杀的,他那怂样,也就对自家妹妹横点,别人在他头上拉屎都不敢吭声。”
“八九不离十。”乔宇皱眉:“我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考虑个屁。”黄皮皮指着乔宇的鼻子:“你他么越活越糊涂,知道你心软,看不得村里人吃苦受罪,可那是杀人犯,杀人犯知道吗,从小没听说书的说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知道啦,知道啦,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通知苏江,来村里抓人。”
“这还差不多。”
“来,哥俩干一杯。”
“好,为了我们小时候伟大理想实现,可以睡女人,干一杯。”
“黄皮皮,别没皮没臊,糟蹋女人多了,天打雷劈。”
“你情我愿,关老天爷屁事。”
话音刚落,外面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炸雷,天崩地裂。
“玛德,乔宇,你这个乌鸦嘴。”
黄皮皮吓得一哆嗦,用力裹紧身上的毛巾,缩了缩脖子。
几十公里外的劳改农场。
四周空旷,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天空阴沉得就像要压下来。
电线杆都被吹得晃动,路灯也跟着摇晃,灯光惨白。l
“所有人,集合。”
大喇叭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划破雨夜。
半个小时后,犯人们穿着雨衣,在操场上排成队,站得笔直。
指导员拿着大喇叭,大声吼着:“各位,这场大雨,几十年罕见,上游水位不断上涨,大潮河是唯一入海口,压力很大,已经远远超过警戒水位,一旦决堤,我们这一带是平原,地势低洼,大片农田村庄会被淹没,后果不堪设想。”
“指导员,大道理我不懂。”夏二愣大声吼着,声音很粗很亮,穿透大雨:“直接说,让我们干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玛德,夏二愣这名字没错,就他么愣头愣脑。”
人群中,有人议论。
“他才不傻呢,挺会拍马屁,没看到指导员很喜欢他吗。”
“就是,看起来好像老实,就是爱出风头。”
“小声点,三角眼上次背后议论夏二愣,被他听见,打了一顿,现在还没下床。”
“还不是指导员惯着他。”
“知道就行。”
“……”
“我们这次任务,是守护潮河大堤,五十人一轮,为期两天,如果立功,刑期长的减刑,刑期短的立即释放。”指导员大声叫着:“点到名的,跟我连夜出发,夏二愣,武夏果,罗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