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庄据点怎么了?”说着,马大富扭脸看着赵疤瘌。
黄庄据点现在归属保安四营,和马大富没多大关系,但和赵疤瘌有关。赵疤瘌上前一步,接过电话:“我是赵志贤,黄庄据点怎么了?”
伪军排长含混着,又结结巴巴说了一遍。
赵疤瘌听清了,心里预感落了地,不由暗自为为李智挑大拇哥,干的漂亮,又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装作什么都没想到,也装作不相信,大声骂道:“放你娘的屁,难道皇军和咱们兄弟们都被灌了迷魂汤,任由山里的八路杀?”
“副团座,真是真的——”伪军排长不敢再多说话。昨天岗哨报告听到了动静,当时他睡的迷迷糊糊,而鬼子军曹睡成死猪,他不敢报告,就顺便打电话问了问。得到答复是有人发了癔症。但现在,他自已仿佛在发癔症。
鬼子军曹也发现情况,跑上炮楼,要给相武报告。看着伪军排长发愣,骂了一句八嘎呀路,抢过电话筒,随即挂断了电话,又使劲摇电话。
电话断了,赵疤瘌仍装作不相信。身边鬼子小队长也不相信,就好像有人在传播一个巨大谣言,说独立大队已全体阵亡,安平县治安战取得最终胜利一样。
赵疤瘌给黄庄北面炮楼打了电话。得到回答是,黄庄据点果真出了事。
鬼子小队长傻了,立即让赵疤瘌派人赶往黄庄据点。山里八路刚撤退,还没跑远。鬼子小队长也慌张跑下炮楼,集合手下小队鬼子。
“通知二连、三连,抽调兵力跟我去黄庄,你留在马街,小心戒备。”赵疤瘌对马大富说。
“是!”马大富答应一声,又提醒赵疤瘌:“你也小心点,别把罪责都归到你头上。”
“那就没办法啦。”赵疤瘌叹口气,耸耸肩,叫上警卫排,骑马赶往黄庄。
连续接到报告,包括黄庄北侧炮楼里的鬼子,相武终于相信黄庄据点出了事,而且独立大队刚撤出据点。
他们怎么怎么这么大胆子?相武怒不可遏。向小林龟山报告,命令古路口据点里的鬼子伪军集合,通知南面三座炮楼,抽调兵力赶往黄庄据点——小林龟山也手握指挥刀,骑马赶往黄庄。
路上积雪实在太厚,已过了人的膝盖,鬼子伪军正在清理,扛着工兵锹往两侧路沟铲雪。大路是交通要道,不仅提供鬼子伪军给养,一旦独立大队出来偷袭,各据点也能互相增援。
但速度很慢,天黑前也难以全部打通。战马踏在雪上,同样行走艰难,一跃一跃地往前走。急的相武满头大汗,恨不得抽出指挥刀,给马屁股来上一下。
鬼子吃的亏不少,可谓非常多,但这一次有点不同,因为相武觉得高枕无忧,没想到独立大队还是偷袭了黄庄据点。更可气的,是独立大队早就偷袭了黄庄据点,把皇军尸体挂在炮楼外面,竟然堂而皇之滞留一段时间,已叫相武忍无可忍。
却又听到前面响了枪,看来独立大队还没全部撤走。他们也太看不起封锁线上的皇军了,相武气的差点咬碎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