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确定那水烟袋是假的，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赵建波。
毕竟他连水烟袋的影子都没见过。
虽然他和赵建波关系不错，也很聊得来，但也没到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告诉对方水烟袋是假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装普通金银财宝的箱子，里面居然装有慈禧的水烟袋，这说不通啊。”
不能直接说，苏安只好侧面提醒道。
闻言，赵建波微微一怔，他还真没想那么多。
在听见罗福说里面有慈禧的水烟袋时，他就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
“……是有点说不通，但也不是全无可能，慈禧极尽奢侈，一天的花费就是4000两，4000两什么概念，相当于皇宫近半个月的开销，甚至可以买一艘当时的德国巡洋舰！所以一个水烟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也许是她抽腻了，丢弃后被手下太监随意放进了装有财宝的箱子里，毕竟是御用的，哪怕是丢弃的，其价值也远远超过一箱子的财宝。”
“嗯，你说的有道理。”
苏安点头，转而又道：“但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是有点巧，不过你这每次都能在收废品时捡漏的人，说巧合可没说服力啊。”
要说巧，谁有苏安巧？
收废品都能收到古董，这一般人能做到？
苏安无奈一笑。
这巧合事，他还真没说服力。
他总不可能告诉赵建波，自己是个挂壁。
赵建波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既然打算买水烟袋，肯定是会上手查看真假的，又不是傻子，看都不看就直接买。”
“看是肯定要看的，但你会鉴定水烟袋吗？”
苏安非常扎心地问了一句。
赵建波愣了愣，迟疑道：“……我虽然不懂，但老王他们不还在吗？”
他紧接着又道：“再说那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和箱子同出的水烟袋，肯定也是真的。”
苏安淡淡道：“你能确定水烟袋和箱子里的东西是一起出的吗？别忘了那箱子之前被大爷打开过，连锁都换了一把。”
赵建波眼中浮现挣扎：“……那也是因为那老哥好奇才打开的，这类的挖宝人很多，我以前下乡收老物件时，遇到不少这样的村民，他们从地里或者河里找到箱子，第一想法都是打开箱子，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是人的本性，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你也看见了，那箱子里的银币，玉器都是真东西，所以水烟袋不可能有假，总不可能是老哥和他儿子串通卖假货骗我们，他们就是普通村民，根本没能力凑齐这么大一箱子清代的金银珠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安明白，赵建波经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已经完全上套了。
就算自己说再多，他也不会相信。
哪怕赵建波平日十分相信自己，但他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商人，在某些时候，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更何况，赵建波非常相信王胜利和罗福，几人是十几年的朋友关系，他根本不会怀疑到两人身上。
想到这，苏安也不再多说：“现在说再多也没意义，就像你说的，是真是假，上手才能确定。”
两人刚说完，王胜利就走了过来，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探究道：“老赵，苏安，你们聊什么呢？”
赵建波老实道：“在聊水烟袋是真是假。”
王胜利双眸微眯，状似不经意地道：“那是真是假？”
“不知道，得上手鉴定才知道。对了，那老哥松口没？”
“我来就是想叫你们过去，老哥松口了，愿意让我们上手鉴定水烟袋。”
“真的？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走吧！”
赵建波激动不已，手里的烟直接扔在地上碾熄，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大门小跑过去。
轰——
一辆越野车从远极近开来，在开到房屋中间的马路时，放慢了速度，稳稳地停在赵建波的豪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