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穿越了两排屋舍,不远处一间屋舍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开大……大大大……”
“小小小……”
“哈哈哈果然是小!张成才你今日手气有点背啊!”
朱由校走进屋舍十几个兵痞子光着膀子围着一张方桌玩骰子,就连有人进来都没人发觉。
“喂你谁啊,站在门口不吭声吓爷一跳!”
刚开完骰子一群人仰头,有几个人看到门口的朱由校,此时太阳从门口照射进来,他们逆光只能看到一个乌黑轮廓。
再说他们见到朱由校也不一定认识。
“混账,当今陛下在此,你们成何体统。”
张维贤真的没办法忍了,京营脸算是丢完了,直接从朱由校身后挤进来破口大骂。
“陛下?国公爷……”
那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国公爷的声音他还是很熟悉的。
“张维贤将这几个兵痞给朕绑了。
召集所有京营将士,朕今天就在点将台检阅我大明京营将士。
你们是真的给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朱由校语气平淡说完就转身离开。
点将台,朱由校坐在一张椅子上任凭太阳如何毒辣就是一动不动。
一众文臣就站在朱由校身后,这些官老爷平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晒了一刻钟一个个都开始汗流浃背。
有的文官更是因为年龄大了,差点站不稳,此时都只能强撑着身体。
半个时辰后所有京营的将士全部集合完毕。
朱由校看着空旷的校场,连十分之一都没站满,目测了一下总共只有万把人。
一眼扫去除了一些将领,剩下基本都是老弱。
“张维贤朕问你,京营三大营在册多少人?”
朱由校的手有节奏的扣着椅子扶手淡淡开口,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陛下,京营三大营在册人员共计人。”
对于这个数据张维贤还是很清楚。
“嗯,很好,已经精确到个位数了,台下现在有多少人?”
“陛下,只有一万余人。”
说这句张维贤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好好好……剩余的20万人你告诉朕都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朱由校陡然提高了音量。
“陛下臣知罪!”
“臣等知罪!”
张维贤和诸多国公全部跪地。
“知罪?你罪该万死,拱卫我大明京城的京营只有区区一万人。
你们这些与国同休的武勋,是想大明亡吗?”
“你们告诉朕,朕的将士都去哪里了?朕记得上次朝会,户部可是说过,京营军饷没有拖欠一分一毫。”
“陛下,这不是我等的过错啊,京营自神宗事情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等继承爵位接受京营的时候已经如此。”
朱纯臣直接开始哀嚎。
“所以你们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吃朕的空饷?而且一吃就是20万人的空饷。”
朱由校冷漠的看着朱纯臣。
“陛下,没那么多,自从土木堡之变后我等功勋就没了地位,日子过得苦。
臣等就借了几万将士我等将其安排在城外开垦田地,补贴家用。”
朱纯臣开始狡辩。
“朕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朝会,户部尚书告诉朕去年京营军饷240万两,一分不欠。
240万两白银,还不够,诸位武勋开销吗?
好,你说还有几万将士在城外开垦田地,你不说朕还以为你们私自屯兵要造反呢。”
“朕,今天就在这点将台等着,等你们将朕京营的将士送回来。
今天不到将士,全部按照吃空饷处理。
往上倒查三年,三年的空饷你们都给朕补回来。
如若不然,成祖当年可以削藩,朕今日就可以削爵。”
朱由校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完的时候所有武勋和朝臣身体都是一颤。
削爵!
大明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要是一旦开了头,今日可以削到你的公爵,明日就可以削掉你的侯爵。
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