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微怔，努力扬起笑脸摇了摇头：“没关系，柒柒原谅你。”
季如冰这一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小家伙给娘亲上了香，又说了很多在学院的趣事，最后才带着季如冰出去。
等走出祠堂，季如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
他看着努力点脚关门的小团子，攥紧拳下了决心：“柒柒，有一件事我想要问你的意见。”
“是什么？”小团子回过头看向他。
季如冰面色认真，又带着几分紧张：“我的娘亲你已经见过了。”
“其实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反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团子望着他，沉思了片刻。
好一会后，她抬脚走到季如冰身边，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柒柒也知道这会很难，五哥说成长是需要时间的。”
“柒柒跟小哥哥的经历不一样，柒柒可以做的事，小哥哥不一定能做。”
自从上次之后柒柒就明白了。
柒柒现在能这样坚强，能什么都不怕是因为柒柒身后还有五哥，有其他哥哥们，也有师父。
但小哥哥却什么都没有。
柒柒做错事闯了祸有人帮柒柒善后，但小哥哥却没人帮忙。
“柒柒也不清楚该怎么办，但柒柒有一句话想送给你。”
“就算是亲人也可以憎恨，也可以利用。因为不是所有的亲人都是真正为你好的。”
季如冰有些诧异，突然觉得有种豁然开朗感。
他自小被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生了你，你就该听我的！’。
所以他一直觉得母妃的话一定要听，因为除了父皇之外，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可从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可以憎恨她。
小团子安慰的眼神继续道：“小哥哥，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柒柒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季如冰重重点头。
这一刻好像多年被压抑着的某种东西一下子迸发出来。
或者该说有些东西他骨子里本就是有的，只不过从没被激发出来。
小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憨笑。
季如冰把一直想说但不敢在人前说的话说出来，此时觉得无比轻松。
甚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柒柒真的很厉害，明明比我年纪小，却懂得比我还要多，认识问题也比我深刻。”
‘利用亲人’这样的话，不是一般的三岁小孩能说出来的。
小团子摇摇头：“这不是柒柒自己悟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柒柒的。”
“是谁啊？”季如冰诧异中略带了几分赞叹。
他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个对大是大非理解很透彻的人，也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小团子抿了抿唇，没有回话，眼神似乎黯淡了几分。
季如冰见此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便及时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小团子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过了午饭点，差不多快到上课时间。
“我今天下午要回皇宫，你要去学院吗？”季如冰询问她的意见。
小丫头想了想下午自己还有课，便点头表示要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