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魁梧将军低头看了他一眼,边走边辩解道:“我家二郎年少不懂事,出门把府门上了锁,底下人一时找不到钥匙开门,怎么能说是囚禁呢?何况,当时我家郎主就在你身边坐着啊!”
崔仁师一边挣扎一边咆哮道:“本官当时拿梯子上房,准备翻墙,上到一半,柴绍突然过来把梯子抽了,摔的本官鼻青脸肿,你还有脸狡辩不是囚禁?”
“噗呲......”
程俊闻言看向他的脸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收着点!”温彦博瞪了他一眼,然后板着脸庞走出院厅,看着那名魁梧将军问道:“怎么回事?”
崔仁师看到他,激动的叫道:“温大夫,你得给下官做主啊,左卫大将军柴绍不仅囚禁下官,还在下官上房时抽了梯子,把下官弄成这般惨样,你得联名与下官参他一本!”
“不对吧......”程俊走了出来,说道:“刚才这位将军不是说了吗,他们不是囚禁你,是柴家二郎不小心把府门锁上了,何况柴将军要想囚禁你,不可能把自己也锁府里吧,这肯定是个误会。”
那名魁梧将军看向程俊的眼神充满了善意,点头附和道:“就是啊,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误会不了!”崔仁师吼道:“本官要翻墙,他不让,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魁梧将军目光看向了程俊。
程俊呵笑道:“崔副端今年三十有七,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柴将军怕你翻墙摔死,弄的府上晦气,所以当时抽走你的上墙梯子,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没错!”魁梧将军猛地拍手,对他竖起大拇指叫好道:“这位就是程三郎吧?慧眼如炬!简直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
崔仁师睚眦欲裂:“程俊,你到底哪头的?”
程俊呵笑道:“我当然是正义这头的。”
说完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与我友善者即正义,与我对着干的,一律打倒!
温彦博扯了扯嘴角,对他说道:“你少说几句,别拱火了。”
旋即他看向那名魁梧将军,指着他手中的崔仁师,板起脸庞道:“你都来了御史台,还不将我台御史放下来?”
魁梧将军立即松开手,对着温彦博抱拳咧嘴笑道:“温大夫,我家郎主让我过来,将此物献上!”
“他说不是有意要久留崔副端,实在是我家二郎顽劣,出去时把府门给上了锁,他对此事深表歉意,特命我带着薄礼,送崔副端回来!”
温大夫乜了一眼崔仁师,对魁梧将军淡淡道:“人你也送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
魁梧将军举起手中的精致礼盒,纠结说道:“崔副端还没有收我家郎主的赔礼,他不收,我没脸回去复命!”
崔仁师气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柴府欺人太甚,囚禁了本官,还想强逼本官接受道歉?痴心妄想!本官告诉你,今天本官就是从御史台房顶上跳下去,在永安渠里淹死,也绝对不会接受你们的道歉!”
话音甫落,程俊忽然走到了那名魁梧将军面前,在众人愕然目光中,从魁梧将军手中接过精致礼盒,露出温和而善良的笑容说道:
“他不接受道歉,我替他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