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德曼对程俊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将之前的所有不快抛之脑后,绝对真是自己误会了他。
程俊笑着从她手中接过协定,整理到一起,说道:
“如果公主殿下觉得这份协定没有问题,那么,我便将这份草拟的协定,上呈我们陛下,等到我们陛下批准后,你便可以代表新罗,在协定上签字。”
“到时,我大唐会据此协定,在新罗驻扎军队。”
程俊看着她,一本正经说道:“另外,在新罗没有彻底安全以前,公主殿下,你需要留在长安城。”
金德曼犹豫了几秒,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留在长安,但是,我要派我的随从回去,告知我父王这件事。”
程俊笑道:“那是当然。”
金德曼脸庞上露出笑容,这次真诚很多,看着眼前同龄的少年,再次道:“谢谢特使。”
程俊笑着点头,然后起身,说道:“公主好好休养,在下告退。”
说完,他起身拱了拱手,然后带着朱子奢,离开了太医署。
走出太医署,朱子奢与他并肩而行,笑着道:“程御史能够成常人所不能成,真叫人心生敬佩。”
“朱少卿谬赞。”
程俊道:“我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她而已。”
说着,他抖落了一下手中的一沓纸,说道:
“这六份协定,我需要立即上呈陛下,安排新罗使臣和她随从住下的事,就有劳朱少卿了。”
朱子奢应声道:“程御史放心面圣即可,余下的事,由在下去做。”
“有劳了。”
程俊拱了拱手,随即抱着六份协定,来到甘露殿。
远远地,他看到李世民坐在龙榻御座上,手持紫毫笔,低头写着什么。
张阿难此时正在帮李世民磨墨,听到脚步声,转头瞧见进来的人是程俊,便轻唤道:
“陛下,程御史来了。”
李世民闻言,抬头看向程俊,放下手中的紫毫笔,问道:“新罗使臣那边怎么说?”
程俊谦虚道:“臣不辱使命,已经说服了新罗使臣,她欣然接受咱们大唐提出的那些要求。”
李世民微微颔首,并不意外,毕竟,动用了程俊的这张嘴,没理由说服不了对方。
这时,程俊的声音带着好奇传了过来,“陛下在写什么?”
李世民笑着道:“朕在算此次能赚多少钱。”
“粗略算了一下,如果这次顺利,大唐将在这次海东三国之战中,少说获利三百万贯,且还是不费一兵一卒。”
李世民眼眸发光道:“三百万贯,对我大唐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有了这笔钱,朕便能够免除各个州郡百姓至少三个月的租调之税。”
租调之税,指的是唐代施行的租庸调税收制度。
每个人每年要向国家缴纳二百四十斤的谷物,称为租。
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做调。
服徭役二十天,或是纳绢代役,称作庸。
租调之税,即是交粮纳绢,李世民的意思是,如果能赚到这三百万贯,大唐百姓就可以少交三个月的粮,少纳三个月的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