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有些无语,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才急不择言,解释道:
“我这叫治大病,上猛药。”
褚遂良吐槽道:“可是病的是陛下,你给张蕴古上猛药做什么?”
程俊肃然道:“这就是你为什么是书法大家,而我是御史的原因。”
说完,程俊看着不远处的承天门,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说道:
“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
说罢,他迈步走入承天门,朝着甘露殿走去。
而此时,距离甘露殿的百米宫门处,房玄龄、魏征站在宫门外,望着甘露殿方向。
杜如晦已经领着御史大夫温彦博和大理寺卿孙伏伽,去了甘露殿,找陛下给张蕴古求情。
没一会,二人便看到杜如晦、温彦博以及一个两鬓斑白的中老年人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房玄龄快步上前询问道:“怎么样,陛下听进去没有?”
杜如晦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见到陛下,都没张口,就被骂了出来。”
温彦博叹了口气道:“陛下心意太坚决了。”
孙伏伽看着房玄龄,问道:“房公,你是国之重臣,你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保住张蕴古?”
房玄龄摇头说道:
“即便是有,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张蕴古这时候怕是已经人头落地。”
孙伏伽愤然跺了跺脚,“唉!”
“早知道会这样,老夫就不回去了,害了张蕴的性命!”
杜如晦却说道:“张蕴古是替你挡刀了,如果不是张蕴古,现在被押赴刑场的,就是你。”
孙伏伽怒骂一声,“这个该死的李仁发!”
说着,他瞪向旁边的温彦博,说道:“温彦博,他是你的人。”
温彦博怒然,“你少把屎往老夫身上抹。”
“什么叫老夫的人,选用李仁发当御史的是陛下,老夫这个御史大夫,有没有任用罢免御史之权,你心里没数?”
“你大理寺不也是一样,说得好像你这个大理寺卿有任用罢免寺丞之权一样。”
“如果你大理寺也出了像李仁发一般的酷吏,你能罢免他吗?”
孙伏伽顿时语气一噎,正如温彦博所说,如果大理寺出现这样的酷吏,他也无可奈何。
房玄龄出来打圆场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
“还是想想怎么还张蕴古清白吧。”
孙伏伽愤愤然道:“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房玄龄沉声道:“我们不能让张蕴古白白葬送性命,要用张蕴古的死,警示陛下,杜绝往后再有这类事情发生。”
“你也不想今日张蕴古的下场,是你明天的下场吧?”
孙伏伽沉默下来,随即说道:
“老夫已经派人去查了。”
就在这时,魏征惊疑了一声。
众人看向他。
房玄龄问道,“你咦什么?”
魏征指了指远处,“你们看那边。”
众人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头戴獬豸冠,身穿浅绿色御史服的一米八五大高个,朝着这边走来。
房玄龄讶然,“程俊!”
“你怎么来了?”
程俊走到他们身边,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房伯父,杜伯父,温伯父。”
随即,他又对着魏征和孙伏伽行了一礼,说道:
“见过魏公,孙棘卿。”
孙伏伽见他如此有礼,也回了一礼,然后赶忙问道:
“程御史,你是为了张蕴古的事来的?”
程俊点头道:“对。”